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过来。
周围人也都露出凶狠的目光。
常年劳作让诺顿有相对强健的身体,但是这样人多势众的局面还是不要发生正面冲突的好……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在之前矿洞里,他已经尽己所能。
“交出来……”粗糙的手伸到诺顿面前。
“什,什么。”诺顿疑惑。
“别装傻,那个本子。”
“……”诺顿慢慢后退,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壁,而周围一圈人已经贴了过来,甚至已经有人要上手抓他的衣服。
“交出来,你也不想被打一顿吧?”领头的人笑容很大,发黄的牙齿在这个昏黄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融洽。
诺顿还是紧紧贴着墙壁,也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
“哼。”领头人鼻间喷出轻蔑的声音。
周围人一拥而上,各自用力抓着他,直到某个小跟班从诺顿怀里摸出来那个破破烂烂的本子。
周围人松开了他。
“咳咳……还给我!”诺顿想去抢过来他的东西,又被人挡了回去。
他的背狠狠的撞在墙上。
“我现在没空打你,等我们都盆满钵满了,你再来叫嚣也不迟。”领头人拿着本子,翻了几页,看见了自己想看见的地图。
“我们走。”
一帮人又呼呼啦啦的离开了。
诺顿背靠着墙蜷缩在阴影里坐着。
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复杂的情绪。
他又咳了几下,然后夹杂着些怪异的笑声:“咳咳……哈哈哈,咳咳……”
早该知道的。
他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早已分不出来的灰尘,向黑暗深处走去。
……
愚人金敲响了红色的木门。
颜料似乎还有些没有干,在男人的指节上留下一小片红红的印子。
“啪!”玻璃制品被重重摔到地上。
然后是门被大力拉开。
长发青年脸色很不好,蓝色的眼睛酝酿着厌恶和麻木。他五官实在算得上英俊和美好。
“……”青年看向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身份。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马上又别过头去,匆匆离开了。
“是愚人金啊,过来吧。”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呼唤门外的男人。
愚人金收回发散的思维,走了进去。
红色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果然,房间里原本放置的琉璃海螺被打碎了。一地的碎片揭示了刚才两人的不愉快。
正对房间门的桌子后坐着的是一个黑头发的男人。
“坐吧。”
他指了指没人的凳子。
愚人金没有坐下,转而靠在一旁的柜子上,视线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灰黑色的墙壁,两边林立着两个大大的架子,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物品。能看出来琉璃海螺的位置已经空了。
诺顿在那个空了的位置旁边看见了金属的黑色知更鸟。
收回目光,他心里莫名多了些羡慕。
“来干嘛?我的通讯员已经被你掐死了,你是来掐死我的吗?”黑发男人嗤笑,放下手里的羽毛笔,目光牢牢看着愚人金空洞的双眼。
“我要见他。”
“贪得无厌。”
“你先失信,提前放走了他。”
“没有哦,是他该回去了,重要节点就要到了,他不能不在。”
“那个矿洞爆炸?”
“呵呵……”男人没有回答,反而站起身,挪动壁炉的烛台。
一阵响动,黑色的长廊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