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愚人金表情不可置信。

诺顿一脸理所当然。

愚人金突然就很沉默。

“咳咳……本子可以给我吗？”肺里的沉重感和刺痛感又来了，诺顿轻咳几声。

“你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给你。”

“嘿呀，关系嘛，您出钱，我出力，一段关系就出来了…咳咳……”好沉重，好痛苦。

诺顿脸色一白，眼前出现了些重影。

“呵……那时候的我，竟然连这样的钱都要挣吗……”愚人金突然自嘲一笑。

“咳咳……赚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他眼前多了些黑暗，某个空间的重影在这个宽阔的房间闪烁几下。

黑暗的、潮湿的、他熟悉不过的矿洞。

先别……还没有看到号码……

这是走马灯吗……

可是这里的环境不应该诱发……

难道，是我根本没有离开过……

“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做到那种地步……”愚人金没有注意到低下头呼吸已经开始急促的诺顿。

“我倒是很怀念正常的体温了……”他伸手去抓眼前沉默的青年，意外的一空。

“诺顿？”他有些诧异，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其实还是有些怪异的，但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能放对方离开。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乌鸦，歪着头在玻璃窗后盯着看，然后一下下啄打起玻璃窗。

“知道了，知道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你知道的，未来的事情，只有控制才能正常发展下去……先留下……”愚人金站起来挥手赶走它。

“明晚……明晚他就会离开，我保证。”

翅膀拍打，黑影一闪而过。

手下的身影开始凝实，男人犹豫一下，还是把诺顿抱起来，慢慢放在床边。

手上的重量实际上没有多少，因为汲取空气而上下快速起伏的胸腔在愚人金眼里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似乎在下一秒，手下的温度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脆弱的、贫穷的生命……

谁会在意你呢？诺顿·坎贝尔？

只有你自己。

只有我。

只有我还爱着你，只有我迫切希望你活下去，诺顿·坎贝尔。

“金子……”床上的人就连在痛苦中都忘不了自己的执念。

“……都在你怀里，我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那人摸索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和腰腹，确认了什么似的，终于重重呼出一口气，气息平稳下来。

愚人金看着他平稳的睡颜，脑子里总是跳出爱惜自己的想法。

也只有这个时候的诺顿·坎贝尔，可以算得上是干干净净、计谋和善意并存的。

怎么会有人不爱诺顿……

愚人金没有叫醒他，将两人的外套和鞋袜褪去，换了个姿势，毫不掩盖的环抱住怀里遥不可及的温度。

好久不见的人类体温，如果苟且偷生的话，会不会有不同……

但是那样一来，诺顿·坎贝尔，就不是诺顿·坎贝尔了。

愚人金又收紧了怀里的温度，抱住的似乎是记忆中那个无依无靠、被工友欺凌、吃不上饱饭还久病缠身的自己。

“这样也好……休息一会吧，诺顿。”

第25章 沉溺在温床中的梦（7）

“愚人金，我有些相信你了。”这是诺顿醒来的第一句话，他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的事实。

“……哦。”愚人金清醒了不少，但是出于某些复杂的想法，他没有放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