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迎面捶来。

“我知道都有谁!”

呼!

石膏臂停在他鼻尖,带起的劲风吹开王樾的头发。

王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知道,当初欺负你的人还有谁。”

门口已经在砸门有好一会儿了,门板摇摇欲坠,王樾眼里浮现出希望。

只要再拖一会儿,外面的人进来,江与墨他就死定了!

等他出去,他绝对要找人,把江与墨在他身上做的事情百倍奉还。

“只要你现在放过我。”王樾说话犹如放了慢倍速,说几个字就往门那边看,“我就告诉你到底都有谁?你应该想报复他们吧?”

江与墨像是丝毫没听到,真真正正上演什么叫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就往王樾身上怼。

他的两条石膏手臂简直就是 bug,刚才就是它们挡下了攻击,还能当结实的棍使。

“嗯?你说。”江与墨扬了扬下巴。

王樾就看了眼快被砸开的门,慢吞吞地说:“那就是……”

哐!

十厘米厚的门终于被撞开,凳子被撂倒,门重重砸在墙上。

“哈哈哈哈,江与墨你完了!妈的!救我!这人疯了!”

王樾表情瞬间变化,他欣喜若狂,张嘴大笑,“救命啊!他是疯子!快叫人把他抓起来!”

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沉默转身,握住门框砰的一下又把门给甩上了。

“诶?阿虞,怎么突然把门关起来了?”徐非耀喊道。

该不会是太惨烈了,发生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吧?

徐非耀脸色大变,里面传出顾虞让他好好看门的声音后,徐非耀更是感觉自己猜对了,和顾虞带来的保镖一起,把门守住,不让人进去。

顾虞扫了一眼,没在意地上的躺着的人,而是目光转向房内唯一站着的人身上。

包厢里的灯管已经在刚才的乱战中被打破了,窗外多彩的光圈照进室内,整个房间陡然多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怪诞感觉。

江与墨沐浴在这种深重沉冷的彩光里,肌肤和发丝都像是沉溺在无边的深潭,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恶魔。

报复畅快的恶意还未从脸上褪去,眼里似乎快速略过一点紧张?

前者符合顾虞一直以来对江与墨的看法,但后者?

为什么会紧张?难道是害怕被他发现他的真面目吗?

顾虞心里一动。

但比起心底浮现的了然,更让顾虞在意的是,江与墨此时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大片血色从额上流下,沿着鬓角顺着耳根流到脖上,像雪白画布陡然被泼上红色油漆。

刺目,扎眼。

王樾艰难抬头,看到来人的刹那,他欣喜过望。

他曾经在宴会上远远地见过顾虞,就连他爸都只能像只苍蝇一样,只能眼馋地注视,没有靠近的资格。

没想到今天反而在这种情况下碰见。

顾虞一定是跟这酒吧老板有关系吧,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与墨这被江家扫地出门的流浪狗不可能会认识顾家的人,一定是这样!

在看到江与墨摇晃着身体,似乎害怕地后退两步时,王樾越发笃定内心的想法。

王樾脚踝终于被松开,他看清楚了江与墨脸上的紧张,刚才遭受的一切伤害与憋屈变成愤怒无尽输出,仿佛有了倚仗一样嚣张大喊:“哈哈哈哈哈,江与墨你死定了!顾少,就是他!把您的场子搞成这样,他还是个暴力变态狂,您快把他抓起来!”

“哈哈哈哈,江与墨你完蛋了哈哈哈!”

他太兴奋了,双手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