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燕翎,“爷,少夫人送来一叠银票,说是没买到一样的瓷瓶,这是怎么回事?”

燕翎从一堆文书中抬眸,看着陈管家手里的银票便变了脸,

“你收了她的银票?”燕翎眼神凉的渗人,

陈管家唇角直抽,哆哆嗦嗦道,“老奴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燕翎简短地将瓷瓶撞碎的事说了,又皱着眉道,“还回去,多大点事。”心里却想着,这个宁氏有些小家子气了。

很快埋头翻阅公文。

陈管家晓得他的脾气,二话不说,操着信封,撑着油纸伞来到明熙堂,大晚上的,他一个男管家也不好进女主人的内屋,就站在门口的帘子外,笑呵呵禀道,

“世子夫人,一个瓷瓶而已,您就别放在心上了,”老管家倒是能理解宁晏的心情,刚嫁过来还不曾圆房,在这国公府是举步维艰,生怕惹怒了夫君与公婆,是以小心翼翼过日子。

又宽慰道,“咱们世子爷是个面冷心善之人,您处久了就知道了,这点小事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是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别说摔碎了瓶子,无论什么物件随意处置都是您的权力,若为这事赔上银子,倒是显得生分。”

宁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与燕翎与旁的夫妻不同,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她掀帘而出,身上披着一件挡风的斗篷,唇角笑容轻软,

“多谢陈管家开导,您刚刚说,我可以随意处置这屋子里的物件,敢问陈管家,能将这些贵重的古董送回库房吗?”

以防万一,将这些宝贝收起来才是最稳妥的。

无论如何,兔子是要养的。

怕陈管家觉得她生分,她甜甜地笑了笑,

“我养了两只兔子,也不能平白让它们糟蹋吧。”

陈管家愣了愣,略有几分吃惊,燕翎其实最不烦这些小动物,偏生少夫人喜欢,不过这些事轮不到他一个下人管,权衡再三,他道,“若是夫人执意如此,老奴便收回库房。”

宁晏开心地点头。

陈管家回到书房,将这事禀给燕翎,燕翎头抬都未抬。

翌日上午,陈管家将正房贵重的古董收入库房,宁晏舒坦了,开心地抱着兔子在屋子里转,事实上,她的兔儿很有灵性,从不在屋子里乱窜,那一回定是燕翎身上杀气太重,惹了兔子,兔子急了才跳墙。

宁晏不想欠别人的,银钱不收,便买了个价值相当的古董赔给燕翎,又吩咐陈管家不必与燕翎说,此外,为了感谢燕翎的人情,招来针线房的人,依着燕翎的旧衫尺寸,亲自挑了各色绫罗绸缎,指挥针线婆子替他做了几身冬衣秋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