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时,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宁晏眨了眨眼,“什么事搞不定?”

“厨房的事。”燕翎担心她被人欺负。

燕翎从不管内务,不代表他不了解府上诸人的品性。

难得他主动关心她,宁晏勾了勾唇角,露出个轻盈的笑,

“您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吧?放心,我搞得定的。”

明明是玩笑话,燕翎莫名听得有些耳热。

妻子能干自然是好事。

燕翎也没多少心力插手后宅的事,没做声,一双眼就看着她。

清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整个人显得腼腆又柔静。

宁晏想起今夜他帮忙,郑重地道了一声谢,“谢谢您帮我。”

“应该的。”

一阵沉默后。

“时辰不早,你回去,我先去书房办点事....”燕翎望着她,手在身后拽了拽,眼底带着几分试探。

宁晏眼睫眨了眨,总觉得他这话与平日不一样,仿佛有弦外之音,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他眼神沉静而温和,乍一眼看不出端倪来。

宁晏与燕翎相处不多,实在摸不准他的心绪,只迟疑地,乖巧地点着头,

“好.....”

回去洗了个热乎的澡,躺在被褥里看书,忍不住想,

莫非是忙完再过来的意思?

第13章

宁晏这个念头一起,便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唤来荣嬷嬷,让她提前预备着热水与衣裳,荣嬷嬷笑着应下,又道,

“您若是拿不定主意,可遣如霜以送夜宵为名,去书房试探下爷的心思。”

宁晏摇摇头,她做不出来。

感情的事,谁越向先,就越被动。

燕翎今日公务并不多,大约半个时辰便安排下去了,他搁笔时随口问了云卓一句,“什么时辰了?”

云卓往角落里的铜漏瞄了一眼,“亥时二刻。”

平日燕翎不会特意问时辰,今日是怎么了,又想起陈管家耳提面命的交待,试探着问,“爷,您是去后院歇着呢,还是....”

昨夜已经开了个头,今夜不去不大好。

燕翎抬眸,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话,云卓便没敢说下去,他一向怵主子,没他哥嘴皮。

燕翎想起昨夜宁晏与他分床睡,自然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过去。

当然,如果宁晏邀请,另当别论。

刚刚分别时,他特意暗示了,或许她会派人来吱一声。

夫妻俩个在各自院子里空等。

等着彼此主动。

这一夜,自然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燕翎下朝时,与诸多同僚出奉天殿,一路往衙门走,冷不丁听到前面几位文官在那里抱怨,

“杨大人今日似乎精神不济,莫非是病了?”

“哪里?昨夜喝醉了,被我家那妇人赶去书房睡,被子不够厚,倒是冻了一宿。”

那名青袍官员闻言一脸同病相怜,“啧,我家那婆娘也是一样,但凡我喝点酒,她就能将我一脚踢下床,啧啧,没得惯坏了她们。”

燕翎忽然领悟,莫非前夜是因他醉酒,心中不喜?

相比旁人的妻子,宁晏不仅柔顺地照顾他,还将床让给他,自个儿倒是窝在罗汉床上睡,也不知冻着没有。

心中那点不快便被愧色取代。

原想回去好生与她道歉,皇帝一道圣旨,让他提前去西山行宫,这回离京前,他倒是着侍卫回府通报一声,特意交代让宁晏知晓。

宁晏发现燕翎这个人,一旦承诺什么,必定办到,燕翎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当即将行囊准备好,亲自送到门口,一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