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他连牢房都不用坐了,赵青尧眼中流出极深的讽刺,轻笑了一声:
“强权大过公理,真有意思。”
“还有”陈屿补充道,“如果不是我,你和夏夏的孩子已经没了。那晚在郑冠的生日宴,是我提前让人切断别墅的电源,也是我挡住李俦挥过去的拳头,没让她受伤。”
嘴角的讥笑飞快收敛,赵青尧瞳孔收缩,脸色开始发白。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一个破坏婚姻的第三者,淫人妻子的奸夫,有什么资格逼迫你签字离婚?”
身体前倾,距离拉近,陈屿打量着赵青尧的失态,面无表情道:
“我理解不了,大着肚子冲出来保护你的妻子,遇事只知道躲在你身后的情人,为什么两者之间你选择保护的是后者?”
“又为什么…….”
心脏微微抽动在为小孕妇可惜,陈屿一字一顿,话语如利刃切割得赵青尧体无完肤:
“在那种地方为什么让她一个人离开?以你的能力拦不住一个孕妇?你、夏夏、那个女人,当晚离开别墅之后你又一次放弃了她。”
除了审问犯人,陈屿还是头一次和陌生人长篇大论,他厌烦这种感觉,但必须让赵青尧明白一个事实。
“是你亲手将她推给我的。”
原本他是不打算碰时夏的,毕竟怀了别人的种,在病房里做笔录时,也能看出她对赵青尧的依恋极深。
可是玫瑰庄园那晚,他看见她一脸惨白地站在人群里,呆呆盯着赵青尧的背影,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又看见她大着肚子低头抹眼泪,脚步不稳地走在寒冷的步行道上,像一片被托到很高处的落叶,没有着落。
他鬼使神差地追出去,又鬼使神差地捡她上车,握紧方向盘的手不住打颤,满脑子想着要是旁边的小孕妇彻底属于他,怀着他的孩子,他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被质问,被直视,赵青尧的瞳孔剧烈颤了几下,指尖的凉一路透进心底。
他无言以对。
“赵青尧,身为丈夫,你失职,作为父亲”
最后,看着表情空了的男人,陈屿凉了语气:
“你没资格。”
天空乌云极深,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落在行人身上星星点点地化开。
近日温度骤降,一场大雪来得又快又猛,陈屿撑着一柄黑伞等在公寓楼门口,等时夏拿好资料去民政局。
结婚证、身份证、结婚关系证明书、离婚协议……..以及工资收入证明等,时夏的小挎包塞得满满。她怕冷,衣服穿得很厚,戴着白色小盆帽配羽绒服,颈间围着米色的羊绒围巾。
陈屿挑一挑眉,把伞遮过时夏的头顶,拽出她拢在袖子里的小手触碰,热乎乎的。
“你这是穿了多少?”他问。
时夏张开右手,五根手指动了动。
穿这么多也不怕喘不过气,陈屿忍不住笑:“阿姨让你穿的?”
“我妈觉得我冷。”
一开口,便是一片小小的白雾,时夏自己也挺怕冷的,像她这种居家的自由职业者,最烦冬天出门,还是在早上。
“他…….”她迟疑了下,走向地库时问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过一段时间。”
收伞之后,陈屿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膀,感觉她确实穿得厚实,手感不止了一圈,他低声问:
“等他出来,你们的父母回了家,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瞒着父母离婚的缘故,时夏暂时不能回父母家,可她也不想和陈屿同居,目前只想过一段清净独居的日子。
“过段时间再说吧。”
听她这样说,没有明确的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