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紧闭嘴唇不言语,只蹙着眉头盯着她。
“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我是傻了还是痴了?这府上的人都知道我最不得老夫人喜欢,若是老夫人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我怎么可能去下毒?”
杜晏依旧不说话,见她说的笃定,目光里的怀疑淡了几分,但还是戒备着开口:“我不记得母亲有请过大夫,那上回的车河子究竟从何而来?”
朱氏见他问道这个话题,目光开始躲闪:“不过是王妈妈之前认识的老乡,寻来的补品。”
“补品?那车河子难得,许多来源皆是不可见人的,王妈妈不过一个村妇,哪个老乡?”
朱氏一时心慌的不行,竟然瞬间有些崩溃:“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你今日来质问我吗?”
杜晏没想到她突然这么激动,一时愣住。
朱氏越来越激动:“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你对我感情不深,但是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这些年,老太太处处打压我,我在寺庙里过的日子你又知道吗?我刚刚回来,同你父亲这些年生疏了。这才想着去求一些偏方,只为了能保住青春,留住你父亲的心,好过一点而已。”
朱氏说到情动之处,已是潸然泪下。
杜晏依旧紧紧蹙着眉头:“这不是一回事,我只想知道祖母究竟为何病倒,而你屋里那些东西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如果你问心无愧,不若拿出来,交给太医们过过目。”
朱氏听到这里,一时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吼出来:“不可以!绝不能让你父亲知道!我...”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杜远彻突然从外面进来。
朱氏回头,瞧见他的身影,一时被吓得禁了声。杜远彻一脸严肃的进来,身后杜茵和顾子卿也跟着进来了,不仅如此,还有林谢和太医。
杜晏上前:“父亲。”
“晏儿,将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杜晏回头瞧了一眼朱氏,见她脸色发白,虽心中不忍还是将前几天撞见她服用车河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医闻言都面面相觑,车河子,可是非常难得的,且可以说是禁药。
林谢此时却被朱氏屋中的味道吸引,一直蹙着眉头,四处寻视。
“朱氏,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杜远彻紧紧的盯着她。
“我..我..”朱氏此时已说不出话,见杜远彻步步逼近她,一时气血涌上,竟然昏了过去。
.......
杜远彻见她昏了过去,以为她在耍什么把戏,林谢瞧着不对劲,提出还是将二夫人扶上床,把把脉先。
朱氏被抬上了床,林谢过去把了把脉。
面色由疑惑变得耐人寻味。
“如何?”
林谢拍了拍袖子,起身给杜远彻行了个礼:“恭喜大将军了,二夫人这是喜脉。”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雷,炸在了这个屋子上方。
杜远彻愣在当场,杜茵杜晏一时也愣住了。顾子卿担忧的瞧了眼杜茵,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扶住了她。
那几个太医面色也是惊异,其中一个,还快步上前重新把了把朱氏的脉搏,得出的结论也一致。
杜远彻的脸色已经从开始的震惊,到了现在的难堪。
他一把年纪,从未想过再要一个孩子,一双儿女现在都已成人,更何况朱氏年纪也不小了。被当着子女和这么多人面诊出朱氏有了身孕,他竟然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
杜晏的眉头一皱再皱,终是忍不住先出了屋子。
朱氏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杜远彻一人了。朱氏扶了扶额,就见杜远彻侧着脸对她说道:“大夫说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