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杜晏已经起身冲过去,楚竹萱在身后,死死拽住他:“杜晏,别冲动!”
“晏儿!住手!”是老太太发了话。
杜晏此刻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只因是祖母发话,才停了下来。
“晏儿,让他说完。这位先生,不知我杜家可是哪里有亏欠于你,让你这般怨恨我家。听闻先生曾经也是医者,如今却干起了害人的勾当。”老太太毕竟是经历多年风雨,依然镇得住场面,虽满头银发,但往那里一坐,老将军夫人的气势还是将人压了一大截,出口的话不是质问,但也容不得人忽视。
刘儒侧头望了望杜远彻:“老夫人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
杜远彻此刻手臂,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发作。
刘儒见他不答话,讥讽地笑了笑,正准备侧过身子又说些什么,正好就瞧见了杜茵此刻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模样。刘儒忽然感觉被雷击中一样,片刻都无法动弹。
“你...你是婉儿的女儿?”刘儒艰难的开口。
“闭嘴!”杜远彻似乎是被人触及了一个开关,猛地大吼一声。
杜茵愣在当场,那刘儒是对着自己说话,且此刻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双眼里有痛苦,有震惊,还有克制的感情。顾子卿向前一步,挡住了杜茵,冰冷的眼眸里除了冷漠,还有警告。
那刘儒现下也明白过来了,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子卿,你先带着茵儿回去吧。”杜远彻此刻发声,杜茵不可置信的看他:“父亲?”
顾子卿仿佛在犹豫,转头小声征询杜茵的意见:“你想回去吗?”
“当然不!”那刘儒今日明显有话还没有说完,且他方才提到了唐氏。杜茵怎么可能现在回去。
但顾子卿此刻眼里交织着纠结,这纠结来源于怕她知道了真相受伤,又怕她一直懵懂反而无法正视过去,这种纠结让他心疼,他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太快了?
杜茵眼神坚定的望着他,随后又对杜远彻说道:“父亲,女儿也是杜家的一份子,今日有事,怎能先走一步,莫不是父亲有事瞒着女儿?”
杜茵甚少会这样说话,从前在家里,她向来是乖巧懂事的,如今嫁了人,倒愈发显出几分坚韧不拔和自己的脾气来。
刘儒听了,此刻眼里有些泛光,但杜远彻死死的盯着他,仿佛再警告他。
那边王婆子捧着盒子,几乎是挪动着步子,慢吞吞的走回了朱氏的院子,朱氏还在屋里哭喊着。屋里的小丫鬟和先前照顾朱氏的嬷嬷都被她赶了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丫鬟们倒也罢了,本就是下人,习惯了主子的打骂。
倒是那几个接生嬷嬷,脸上没几个好脾气的:“呸,接了这么晦气的一个活,还要看她的脸色,本就是一个妾罢了,现在埋怨别人有什么用?”
王婆子上前,让他们都出去了,自己则是捧着那个盒子,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跪着朝朱氏床边爬去了。朱氏正在哭天抢地,见了王婆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方才去了哪?!”
那王婆子进门之前便想好了说辞,此刻声泪俱下:“夫人节哀!小少爷没了,您先养好身子吧,孩子总还会有的。”
朱氏肚里的的确是个男胎。
朱氏已经有点癫狂的状态:“还会有?我为了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花费了多少心血,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吗?!楚竹萱,都是她害的,假情假意的送来什么山参,若不是我...我信了她...我怎么会...我的孩子啊! 你,你快,命人准备软榻,我要去老爷和老夫人那边去,我要老爷替我做主!”
那王婆子现在哪里敢去,只跪在原地不动弹。
“你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