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步履飞快,不消片刻就追上来拦住了他。
正是那位陶三郎身边的长随。
谢暎警惕地看着对方。
“小郎君请慢行,”那长随面色板正地道,“我家阿郎还有话要与你说。”
灯火浮影中,陶三郎不急不慢地从后头走了上来。
他手里还拿着谢暎先前写的那张状子,此时站定,他又随意瞥了一眼,然后淡笑道:“我看小郎君写的这手字,倒也不像是个喜欢半途而废之人。”
谢暎目光微凉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道:“陶郎君既不是真心要告状,又何必非要我认真写?您的事情是事情,难道别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陶三郎听见这话,原本静深的目光中霎时透出了些许兴致,问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真心要告状?”
谢暎伸手往旁边人腰间一指:“这么大的‘破石’二字,不知是谁有眼疾。”
陶氏主仆顺着他的手看去:“……”
陶三郎面露无奈地道:“你今日怎么挂了这么个锦囊?”
长随红着耳朵道:“姐姐给绣的。”说着伸手把腰间锦囊给扯下来揣到了怀里。
谢暎面无表情地道:“我可以走了么?在下不及贵人闲暇,家里真的有事。”
陶三郎看了看他,浅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有闲暇,今日回家正好路过,本打算随便吃点宵夜,不想恰好听见有人与老板娘谈起你,所以有些好奇,寻过来瞧瞧。”
谢暎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那个青衣娘子的事,于是有些疑惑地抬眸朝他看去。
但陶三郎也没有再多解释,只道:“令你心中不悦,是我冒昧了。”
谢暎看他一个大人倒是能放得下身段跟自己道歉,心火略平息了一些,说道:“无事,那我先告辞了。”
陶三郎没再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