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连判案的流程都走得那么快。

“当初河东常平案,因官家一向不对士大夫下重刑,所以那些人最多不过罢个官。”陶宜道,“但这次不同,冯大郎没有功名傍身,要杀他太容易了。”

言罢,他叹了口气。

蒋黎走到他身畔,轻轻揽住了他的肩。

她柔声安慰道:“这些事也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左右的。”

陶宜握住妻子的手,怅然地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些人苦读多年,应举入仕,难道就为了可以更不择手段么?新旧之争,本是政见之争,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迷茫。

景照台为了革新而任用冯元和这样的人,他不赞同。亚相等人利用冯大郎伤人的过失取其性命以打击其父,他亦无法认同。

有一就有二,他既不能去想象朝野中再来数个冯彧,也不敢去想以后朝堂之争动辄便是奔着算计性命去的。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无力。

“阿黎,”陶宜认真地叮嘱妻子,“你务必要让家里人都谨慎行事,明白么?”

蒋黎知道他的担虑,温柔地抱着他,安抚道:“你放心,我永远同你站在一起,和你一样,尽己所能。”

陶宜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着眼靠在妻子怀里,抬起手,用力地回抱住了她。

***

五月初五,端午。

虽然官员们在这天都有一日假期,但为合风俗,按照惯例,各部以下都会赐钱设宴,名曰“晒书会”。

所以沈约早上还是去了宫里,而徐氏则按照他的嘱咐,派人把给谢暎备好的生辰礼送去了谢家。

谢暎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在家里,收礼的是蒋娇娇。

“蒋大娘子可有说什么?”徐氏问女使道。

“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了谢,然后就让人赠了些端午果子。”女使回道。

徐氏就明白了,这要么是谢家不打算给谢暎庆祝生辰,要么就是人家没打算请他们过去。

但这种事并没有必要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