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暎见到蒋娇娇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不是说要七八天才回来么?”

蒋娇娇哪还顾得上这个,激动地道:“我听说你中举了, 恭喜啊!”说完,她拉着谢暎的手就蹦跶开了,止不住地高兴道, “太好了,太好了!”

谢暎满眼含笑地看着她。

不远处的谢夫子端着刚煮好的汤饼,眼见此情此景,一脸不想直视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去吃了。

“才只是考过了解试而已。”谢暎等她蹦跶完了,方温柔地说道, “等明年殿试之后你再为我高兴不迟。”

“解试多不容易啊!”蒋娇娇道, “你考过了它, 就是往前走了一大步,接下来便只剩两步了。我当然高兴, 还要狠狠地高兴!”

她小时候不懂,但沈缙的事却让她留下了些阴影,在她心里解试就是一座大山。何况谢暎是要中了进士来娶她的, 她的激动之心自然胜过寻常人千万分。

甚至胜过了谢暎本人。

“之之也为沈二郎高兴呢。”蒋娇娇说道。

谢暎凝眸看了她片刻, 忽然倾身上前, 将她轻轻抱住了。

“娇娇, ”他喟叹道,“我若不能娶到你,必将是终身遗憾。”

蒋娇娇起先还有点儿羞涩,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本能地抬手往他背上拍了下,说道:“呸呸,不许咒自己!”又甜蜜蜜地笑着回抱了抱他,好似宽慰地道,“你一定能娶到我的。”

谢暎闻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气,耳根微红,含着笑,低低应了声:“嗯。”

与谢暎同样冷静清醒的还有沈约。

他中了举,最高兴的也不是他,而是除了姚之如之外的,他的家里人。

沈庆宗只觉得自己绷了多日的弦瞬间松了一大半。

长子的经历是他心里的痛,也是他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要是次子这次再折戟于此,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沈家的祖坟哪里出问题影响了风水,让“解试”这两个字成了他们全家的魔咒了。

还好。他想,还好。

唐大娘子就表现得更高兴了,她甚至觉得庆幸,庆幸他们当初答应了儿子和姚之如的婚事,这才让他顺顺利利地考了试,中了举。

所以姚之如上门说来恭喜沈约的时候,她还破天荒热情地把人叫过去喝茶,笑眯眯地聊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沈云如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让姚之如去和儿子单独说会儿话的。

等姚之如见到了沈约,才发现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兴奋和激动之色,以她对他的观察和了解,他只是今日的唇角比平日弯得略深了些。

她看了眼他桌上摊开的书,温声说道:“今日是好日子,大家都为你高兴呢,要不我们叫上谢元郎和娇娇他们,一起去游河好不好?”

她不想沈约给他自己太大的压力。

沈约笑着说道:“今日是好日子,你既回来看我了,自然是我们两个多待一会儿说说话才是最好。”他像是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反劝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只是我觉得中举本是及第之必须,所以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罢了。”

毕竟举人之名也不过这一榜,倘明年春闱不中,又要重来。他要的是进士及第,中举本就只是必经的过程,他不想为此高兴得太多,宁愿为之后两试多攒些福气。

姚之如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了,含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该是我向你学一学这样的平常心。”

沈约拉住她的手,满目柔和地看着她,莞尔道:“其实是我向你学得更多。”

姚之如微感讶然,她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正想多问两句,沈约的二叔沈耀宗却忽然来了。

姚之如面颊微红地收回了手,沈约不想她尴尬,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