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位不请自来的拜访者。”
转过身的陀思?礼貌回答道,并虚心向她请教?,“是让他感觉被冒犯了吗?”
“冒犯?那个古怪的人不随意来冒犯别人就算他安分了!”扎着发髻的女士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是他的朋友,这样至少?能收回我借他的二十英镑……不过你非想要今天见到他不可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强行进?入试试,即使这样做有点失礼。”
陀思?:“嗯?”
“他已经有两天没出现了,整整两天,家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为罗伯特·斯蒂文森的邻居,在了解他的程度上,再没有别人比她更有发言权。
“这不合常理。虽然我经常抱怨他的闹腾您想想看,独自居住的他不仅会模拟和某人争吵,有时还专门爬上房顶大声念诗,或者半夜拿上一把铁锹去后院挖土再埋回去,任谁都会忍不住思?考他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埋进?那个坑里。”
“他的一切行为都古怪极了,毫无逻辑与秩序,充满着自我矛盾的荒诞……最近似乎又在半夜大声说着什么魔术师小丑之类的……但至少?,他制造出了自己还活着的动静。”
“您是想说他可能死在家中?了吗?”听完这些情报的陀思?出声问道。
“谁知道,真死了还好说,万一活着呢?这附近可没人敢进?去招惹他,要是被铁锹砸到脑袋可不是好玩的。”
大约是寻常装扮的陀思?自外貌来看太过温和、乖巧且无害,扎着发髻的女士居然在最后还向他开了句揶揄的玩笑话。
“您看起来是专门想要拜访他,那就进?去试试运气吧,记得看见那家伙想要抓起手?边的东西时,就立刻跑快点,免得被砸破脑袋噢,您看起来实在太瘦弱了,我还是建议您先站得离他远一些。”
“…………”陀思?还是向回身进?屋的她欠了欠身,“感谢您的提醒,夫人。”
院子的角落里摆着把刚才出现在对方描述里的铁锹,陀思?用它砸毁了门锁,迫使眼前?这扇并不结实的木门变得更够推开。
入目的大厅就已经相当凌乱了,写满字的纸张散落满地?,好似被一阵大风席卷过这屋内但窗户是关上的,插销也都牢牢的锁着它。
大多数被邻居认定为脾气古怪的人,在对待住所的态度上也极少?有仔细打理的,更何况这位斯蒂文森先生的喜怒无常都已是附近公认的性?格特质。
但除去满地?都是的纸外,这栋小楼的内部其实相当整洁干净。
站在原地?没动的陀思?仔细端详了一圈,发现屋主连壁炉四周、包括壁炉上的小摆件都被擦得快要闪闪发光。
连这种最容易积灰的地?方都显得如此干净有条理,很难将罗伯特·斯蒂文森与邻居口中?的他联系起来。
将伞靠在门框边,陀思?捡起其中?一张纸,发现上面记载着类似于诊疗记录的内容。更确切的说,像是一份对患者的观察记录。
指尖摸上去,纸上除了用钢笔记录所造成?的轻微凹陷外,整体还存在着极细微的起伏,就像是被大片湿润的水汽浸润又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他大略扫了地?板上的其余纸张一眼,大部分都是类似情况,区别只在于记叙的内容不同,纸张凹凸起伏的程度不同。
松手?让那张纸自由下落,陀思?又前?往二楼转了圈,发现那里的情况要更好,连散落的纸或书籍都没有,全?都排列在书房里那个带有玻璃门的木架上,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就像这个屋子的主人在某一刻忽然凭空消失了那般,连尸体也没有剩下。
陀思?重?新回到这栋小楼的门口,拿起他带来的那把伞。
细雨依旧在下,将每一处房顶与石砖都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