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他想揍我,我是把他打了一顿才有的。”
李氏心都不跳了,脸色铁青。
“他想要箭,这是我的!”夏姐儿赶紧解释:他吹胡子瞪眼就要揍我,我当然得还回去了。”
但是她也没贪多,就是拔了他几根胡子而已,大姐说拔毛疼嘛!
张阿公捂住了半边耳朵,弹起来琢磨着怎么写认罪书了。
众人这瘟猪儿太不像话了!几品的官儿你就敢上手拔人胡子?!
李氏深呼吸好几口气,想着今儿少不得动用家法,就听外头吹吹打打地来了人,手上拿着铜鼓,还戴着红花,见着顾慈就道喜:“恭喜恭喜!”
从外头人挤人的张大郎也回来了,笑道:“慈姑是第一个。”
张阿公想着这煨灶猫儿身子骨才好起来,能巴着个尾巴就不错。
却听那头报喜的说:“错了错了,不是倒数第一是正数第一!”
张阿公看一眼煨灶猫,转头问张知鱼:“正数第一是?”
张知鱼眨眼:“案首,顾爹爹中的也是这个。”
张阿公腿立刻就软下来,只他如今是个见过世面的老头儿,再不肯丢人显眼,气喘如牛,道:“你欠我银子我不要了。”又看张知鱼:“没眼色的小猢狲,还不给人封红!”
阮氏带些儿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喜色,带着他在顾教谕坟前上了个香。
顾慈跪着道:“爹,我一直记得你的话,以后我和娘会好好活的,我想着咱们家不姓顾,打算以后孩子都跟着张姓,把顾还给顾家,你如果同意就告诉我好不好?”
张知鱼也跪在跟前给顾玄玉烧纸,无风的天这些烟灰竟然真的笔直朝上飞去。
顾慈看着她笑:“我爹同意了。”
张知鱼道:“我小时候看故事,总听到好人死了就会变城隍,顾爹爹是有大功德的人,说不定已经成了地仙,从此真的千千万万年了。”
阮珍抱着两个孩子笑:“都多大了还在说胡话。”
但给这么一打岔,母子两个心情果真好了起来。
中了举就能当官儿了,家里都开始盘算着怎么给顾慈走后门,去哪里当官儿,其实大家觉得要是就留在南水县就很不错。
顾慈笑:“南水县这样的地方,就是状元没有关系恐怕也来不得,我一个举子如何能呢?”
他估计多半是些边陲小地。
张大郎不乐意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张知鱼笑:“爹你胡说什么呢,阿公阿婆都要跟着我一起走的,我是咱们家的领头羊,他们自然得跟着我了。”
张大郎看着理所当然的女儿和面无表情的妻子,抖着声问:“那我呢?”
张知鱼笑:“爹,我们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张大郎伤心了,夏姐儿鼓励他:“爹也能成先天之境,不就可以到处跑了,大器晚成,爹肯定能行!”
张大郎实在不想跟女儿分开,只得咬牙点头:“再给我三年,一定把这坎儿给踏平了!”
众人立即鼓掌。
这头顾慈不想再考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大家正是怜爱他的时候,他不想继续考试,想先外放做官儿,有的是人为他奔走。
只是皇帝其实不大乐意:“这么艰难给他爹申冤,废了多少人力,他就想做个举人就完事?瞎胡闹!”
汪若海就把顾慈的卷子递给他,皇帝一看就知道为什么魏知府同意让他去外头做官儿了,实在是大伙儿怕他再留在大城,迟早给人杀了。
概因顾慈的策论,写的就是拐卖法,他在里头大肆批评法度,这是要动人钱财的事,朝廷里有的是人不愿意,谁知道自家的人来源清不清楚?
而且他们还有大量的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