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公公点头,心说明儿准得去看看,听了一回,又笑:“你们张家如今在南水县也有名姓的人家了。”
甚至连带着竹枝巷子都水涨船高,房价都长了几两银子。孟母三迁,谁都想自家的街坊有个人样儿。
当然张家人是很低调的,轻易不显摆,除非不得已。张知鱼道。
小关公公道:“这么说,你们还挺谦虚。”
两人郑重点头,张顾两家都是低调谦虚的人家呐。
闻言,小关公公放声大笑起来。
这趟回去,张知鱼将银子先拎到小关公公房里,想着得等一个喜庆的日子方能说出来,到时候即便要挨打也能少疼些。
小关公公笑:“大好日子给人送霉头,不挨三顿都对不起你干的这事儿。”
张知鱼愁得不知怎么说了,一连几日小关公公邀她出去都闷闷不乐,见天儿叹气。
小关公公看那丑菊脸,转头盯上夏姐儿。
全家就她整日打鸡骂狗,闲得发慌。
实则李氏因张家出了名儿,自己又有些名气,早就忙不过来了,这几日对这孩子就疏于看管。夏姐儿渐渐懂事,心里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众人夸赞,但她懂归懂,但懒得做。
除非她娘要揍她,那这些事儿她也不是不能做啦。这几日么,偷得浮生半日闲,夏姐儿准备好好玩玩。
于是小关公公白日跟着夏姐儿胡混,周围几天巷子里大娘都跟他混得来,小关公公口才好,说花妞娘那是活貂蝉,说大宝娘那是赛天仙,给诸娘子逗得花枝乱颤,每日他回来都得意洋洋地显摆大伙儿送他的礼。
或一把葱花或一方豆腐,花妞娘还送他一条自个儿蒸好的鱼,花妞娘素来不会做菜,她家的饭食都是儿媳妇做,这条鱼蒸得又腥又老。
张知鱼吃了一口就死活不吃了,小关公公骂:“刁嘴的小猢狲,山猪吃不来细糠。”
瞪她一眼,捧着鱼回了房。
次日张知鱼出门就看到潲水桶里丢了条洁净的鱼骨,不由感叹,小关公公真是猫变的,这般腥的鱼也吃得下。
小关公公还乐呵呵的,跟下众娘子湖里来浪里去,日日都在家抖腿哼歌,乐得不行。
结果乐极生悲,第二天他好像感冒了,捧着瓜子儿在树底下哼歌,冷不防对着二郎打了好几个喷嚏,心疼得阿公连夜给狗缝了个口罩,还道:“乖乖,不能跟病人玩儿知道么。”
二郎渐渐大了,已经从小奶狗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黑色细犬,便是慈姑都轻易不让它上身了太重!张阿公还当它巴掌长似的,回来就得抱抱。
虽这么说,张阿公和张知鱼当夜就给他看了身体,发现只是有些花粉过敏才放了心,又寻思给他做个口罩挡挡粉,毕竟江南的春夏,花粉和水一样多。
小关公公也没反对,只打眼瞧着二郎嘴上的那个花口罩,多漂亮一只小黑狗也成了二傻子,心想自个儿可不能跟狗似的戴着这玩意儿四处串巷,到时花名都丢光了!
于是,张阿公连夜巧缝花口罩也就成了绝唱。
张知鱼和大姑一起给小关公公做了两个换洗,上头绣了一朵白莲,别提多好看啦。
一晃过去了一日,大家还当小关公公只是寻常喷嚏,不想次日中午连嘴都白几分。
张知鱼一摸他额头,道:“有些热。”
乐极生悲的小关公公
宫里的太监毛病都多,但关公公这样的武人不在此列,他们虽然也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但总体来说也算得上十分健壮。
所以轻微着凉对小关公公来说,就跟被水呛了一回无差,两幅药下去便好了。
张知鱼在保和堂摸的脉多了,如今人脉中细微的变化也能察觉到一二,便问他:“是不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