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的态度,张阿公是这样的,他说:“我要管钱。”

张知鱼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转头就要喊娘和阿婆。

“小猢狲又要告黑状。”张阿公紧张地拉住她,为自个儿分辨道:“我也不贪多,就管你和你爹的就成!”

虽然这话里囊括了张大郎,但祖孙两个显然都没把这挂件儿当回事, 谁不知道他如今身上连三十文都没了,夏姐儿都有一吊钱错在她大姐那呢。

张知鱼当然不想给阿公, 但看在阿公为这个家殚精竭虑, 这几日晚饭都只吃了半碗的面子上, 只好分出五十两银子给他保管。

张知公捧着沉甸甸的铜板声音都木了。

“这是全部?”

“马马虎虎五分之一吧。”

张知鱼不瞒家里自己有多少钱,她还老盼着有人问,可惜她娘从来不给她显摆的机会。

“哦,才二百五十两银子,也、也不多。”

张阿公捧起盒子往外走,没走两步就叽咕一声倒在椅子上。

他老人家知道孙女儿还有许多银子,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张知鱼和爹看着小老头儿捂着心口坐在椅子上,舌头都要吐出来了,跟要发羊癫疯似的,吓得跳起来就要往他嘴里塞木头。

“这么多银子,不想你竟是个金童子下凡。”张阿公拍开两只手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捧着银子不撒手了,哆哆嗦嗦地抱着回房,一会儿又拿出来数一回,生平第一次觉得不肖子有身硬功夫也挺不错,起码家里不会遭贼惦记。

父女两个见哄得小老头儿再不去想童四郎的事儿,心头都松了一口气,这小老头儿胆小如鼠视财如命还老爱操心,这还不曾把童四郎的后话跟他说呢,就已经瘦了三斤,晓得完了还得了。

是以父女两个在家对这事都一声不吭,好似从没发生过。

白日张大郎趁着巡逻的功夫悄悄的去看街上有没有陌生的衙役,鱼姐儿和慈姑几个则干完义诊的活儿就去成家狗洞口儿看成昭。

几个孩子每日总要叽咕一会子谁是狗官,谁跟谁的对头,只是几人再有心气,也没离开过南水县这巴掌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