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姐儿难得耳根子清静了一阵,直睡到午时还不肯起床。
还是顾慈带着成昭和赵聪两个人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的。
大伙儿都知道王大郎被她治好的事,纷纷表示这是件大喜事,做为喜事的主人不请客怎么行?
赵聪羡慕地看着鱼姐儿,他都听见他爹在家嘀咕要给鱼姐儿多少分润了,心知鱼妹妹将有横财,便赖着鱼姐儿死活要她请客。
鱼姐儿一向都吃几个小伙伴的食物,觉得请一回也无妨,便从钱盒子里取了一百文出来,道:“只有这么多钱。”
在场诸人经过紫茉莉一事,心头对市价都有了些底儿,成昭咂嘴:“你也太抠了,这还不够在飘香楼点盘菜的。”
赵聪却很知足,拍着胸脯道:“没事儿,回头记我爹账上。”他都见他爹烧几回香了,保准儿家里发了笔大的,他爹不肯给他说,那他就花他个底朝天疼死他。
张知鱼忍不住为赵掌柜掉了几滴不存在的耗子泪,带着荷包跟李氏一说便出了门。
他们年纪渐大,成昭又带着小厮,李氏已经不拘着鱼姐儿出门了,只不许她单独出去而已。
这会儿张知鱼才见着赵聪是一个人,眉毛一竖道:“你又是偷溜出来的不是?”
赵聪给人掀了老底儿,也不害臊,脖子支得高高地辩解:“我这是悄悄出门而不被人发现,这不叫偷溜。”
张知鱼瞪他,成昭道:“用不着管他,他爹都习惯了,到点儿自然会派人出来找。”
赵聪反驳:“我真的不是偷跑的,我家里都知道。”
顾慈眯着眼看他,赵聪昂首回视。
此时大伙儿才信了他的话,高高兴兴地带着他一块儿出了门子,直奔飘香楼去。
路上又路过官府的告示栏,那头站了许多人,还有衙役守着,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正在旁边挨个检查面前站着的汉子。
南水县街道繁华,四处都是人声,暑气大雨去后,街上更是热闹不休,满目望去都是做生意的小摊贩。
告示栏并不怎么打眼,但鱼姐儿前几天刚跟爹路过,知道那里在做什么勾当,难免多看了几眼。
围着锦衣男子的几个汉子,个个看着都面黄肌瘦,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