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不足,一张小脸水红湿润,下半张脸被只大手卡住,一双眼睛里水气朦胧,里面湿漉漉,亮晶晶,快要被逼出些可怜的泪意。

闻斯年只是松了些力道,轻声开口提醒:“有人。”

外面走廊处果然又传来人声,由远及近。

叙言赶紧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沾了点水雾,间或几根湿湿的黏在一起,扑簌着颤抖的时候,像把漂亮的眼尾弄出了些水红痕迹。

他下巴有点酸了,牙齿慢慢合拢,在那处虎口缓缓磨了两下,似乎觉得不应该,又瑟缩着收了回去。

闻斯年垂着眼,注意力根本不在走廊外的人身上。

他将拇指微微收回来些,斜着撑开了那张水哒哒的嘴唇。

光线昏暗,只有玻璃窗上透进来些许微弱昏黄的光。

但是能看得清楚,里面更深处,有一小截隐秘的红。

外面的人已经路过了这扇门,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叙言本来脑袋就还迷糊着,缺了点氧后更是晕的站不稳。

他撑的有点不舒服,两手攥住了胸前那只手腕,呜呜嗯嗯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牙齿又在那虎口处撞了下。

闻斯年已经闻到了他身上轻淡的酒味,混杂着果味的香甜。

听懂了他是在抱怨难受,终于慢慢的,一寸寸的收了手。

可惜靠在墙上的人自己没站住,左右摇晃了下,顺着墙根就往下滑。

幸好有只手及时在他腰间捞了把,再次将他身子扶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