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k醒了没有?

他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浮起这个想法。

姜槐掏出了手机,下意识翻动着通讯界面,手指几乎是无意识地拨到了特别联系人那一页。

他怔了一会儿,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打去一个电话,一直到目光落到了和那个名字紧紧挨着的另一个名字上。

姜乐。

姜槐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他像是被这两个字烫着了,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身后就是车流,鸣笛声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吵闹,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姜槐抓着手机,将机壳抓得咯咯作响,用力到指尖泛白,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维持着这个近乎神经质的动作,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想往前一步还是往后一步。

喉咙和大脑的焦渴感比昨晚更甚,周围越来越吵,他迫切地想要避开这些喧闹的人流。

他成功了。

耳边喧嚣的声浪忽然在这一瞬褪去了,姜槐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颠倒了一瞬,又重新变得丑陋可憎。

意识彻底沉没的最后一瞬,他想到了昨晚没有补给方?k的那个拥抱。

如果还有机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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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k】

*皮薄汁多小甜饼,可放心食用,本文基调酸酸甜甜甜甜。

「番前」  清晨醒的时候,后背的衣服都是湿的。

他颇有些头重脚轻地下了床,宿醉让整个人的意识都混沌着,饶是如此,他仍是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姜槐的公寓。

方?k愣了愣,沉默地将被子叠好放在床尾。

屋子里很安静,姜槐大概出门了。

弄清楚这件事后,方?k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该感到轻松还是难过,他低着头,视线仍旧不可避免地落在这件公寓每一个熟悉的角落上。

客厅书架上的摆件积了灰,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

那是一件木雕的小东西,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乌龟,看起来和雕这个的人一样笨手笨脚的。

姜槐小时候最闹腾的时候被送去和木雕师傅学手艺,意在好好打磨性子,性子越磨越野,反倒是手艺学了五成。但这么多年早忘光了,雕这个的时候还特意跑去和以前的师傅讨教。

姜槐门外汉一样笨手笨脚,中途好几次差点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师傅撵出门去,磕磕碰碰两个月才得出这么一件小东西,珍而又重地递到方?k手上,不笑也像表白,“你不用从壳里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躲进去。”

方?k将小乌龟摆到书架上的时候,忽然回头问姜槐:“如果有一天我搬出去了,你会把它扔掉吗?”

姜槐大概愣了一下,“想什么呢?还想搬出去?”

一直到了今天,方?k这才终于慢慢地搞懂了一件事情:姜槐不会扔掉它,但也永远不会再碰了。

方?k是个很恋旧的人,小时候养的小雏菊死掉了,都要难过很多很多年,失去了姜槐,似乎比这还要严重很多。

但其实也还好,方?k从未觉得姜槐是自己的,也一直做好了失去的准备。

方?k伸出手,一点一点慢慢地蹭掉了它上面的灰,做完这些,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木头拿起来,接着放进了口袋里。

方?k站在玄关处,环视了这间屋子一圈,最后蹲下身将拖鞋摆进鞋橱里,彻底抹除了自己呆过的最后一点痕迹。

他知道,这样对自己和姜槐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的内容,有些丧,本来是想写到方?k知道姜槐的死讯后的,但拖了很久还是不敢真的写出来,最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