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
姜槐的眉头皱了一下,正要开口,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喂?”
“方?k?”
他愣了愣,忽然低声咒骂了几句,用力踩下了油门。
隔着一扇门,方?k皱了皱眉,伸手试着推开门,接着理所当然地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住了。
他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到门旁几块用来踮脚的红砖上。
“砰――”
“砰啷――”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闻声回头,深色窗帘忽然极具戏剧性地扬动起来,窗玻璃哗啦啦碎裂一地。
过了几秒,男人神色一紧,掂了掂手中半米长的棍子,缓慢而无声地朝窗边靠近。他先是用木棍将窗帘向一边挑开,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过身,身上紧绷的肌肉随之放松下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个身影从窗外跃了进来,提着砖头狠狠朝前面的人砸过去,但站在他前面的男人却像早有预料般向一旁避去,于此同时,手上的木棍往后一抡。
这段时间的四处躲避和疲于奔命,早已让他有了不同于常人的戒备心和敏锐度。
方?k肩上一沉,实打实地挨了一记闷棍,不由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随着后避的动作,他终于来得及打量这间屋子一眼。
估计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异常,窗帘全都严严实实地遮着,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方?k借着头顶漏进来的一点光亮,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姜乐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估计是昏迷着,但幸好衣服都还完整,方?k下意识松了口气。
“放心,还没死呢,”男人的嗓音有些难听的粗砺,“不过你就不一定了……”
侧对着他的男人有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身材高大,第一眼看去只会觉得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男人,但随着他完全转过身,方?k观察到这人嘴边缀着一颗豆大的黑痣,也正是这颗痣,让他整个人和第一眼的判断完全抽离开来,给整个人罩上一层阴森暴戾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男人率先动了,他往前走了几步,手里的长棍子拖在地上。
方?k闪过身,避过了对方抡过来的一棍,后背躲避不及,撞上了身后的木架,摆放在架上的箱子晃了晃,一股脑地砸下来。
单就外形来说,方?k看起来太过吃亏,他在男生中算是个子高挑的,但和这人高大壮实的体格比起来,有些不够看,但好在身形灵活,可以小小地弥补这个弱势。
但室内狭窄,这么几次下来,疲势尽显,方?k喘了口气,目光落到脚边的纸箱上时,眸光动了动。
“啧,□□养的。”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估计不耐烦跟他再这么玩下去了,真闹出声响,招来人是迟早的。
他阴鸷地笑了笑,将棍子搁下,低身从墙边的包里掏出一把弯刀,动作不急不缓,像是故意要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将他这个动作看个清楚。
当他直起身,将那把刀完完全全暴露在方?k目光下的时候,方?k忽然不适地皱了皱眉,勉强忍住反胃的冲动。
原因无他,那刀估计染过血,刀身上有着大片深褐色的血污,沉积多时,甫一掏出便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男人露出了愉悦的神情,握着刀砍来,方?k勉强避开,那一刀迅速陷入他身后的木架上,崩开无数木屑。
又是一下,男人仿佛兴奋起来了,整个人陷入癫狂,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方?k一边吃力地闪避,一边用目光注视着男人的动作,就在对方逐步靠近的那一霎那,他俯身抓起纸箱兜头一砸,刀身锐利地划破纸箱,箱内沉积多年的沉沙和灰尘就那么照着对方的脸洋洋洒洒地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