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轩揽住她的腰身,往内室走去。

烛光摇曳,一刻贪欢。

半夜时分,沈清欢猛地被惊雷吓醒。

身旁的被褥冰冷,裴鹤轩已经不见了。

她心中一慌,掀起被子下榻。

转过垂花门时,就见裴鹤轩已经理好冠服,正由贴身宫人给他系上玉坠。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记得给皇后备好避子汤。”

第二章

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沈清欢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沈清欢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沈清欢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沈清欢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沈清欢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裴鹤轩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沈清欢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裴鹤轩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沈清欢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裴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这时,宫人大声唱喏:“乌兰公主到!”

乌兰绮走了进来:“请娘娘安。”

“不必多礼。”

沈清欢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却还是亲自操持乌兰绮入宫的事宜。

因此乌兰绮很喜欢往凤藻宫跑。

时间长了,她们感情越来越深,说了很多心里话。

“娘娘,唯有你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乌兰绮坐在沈清欢身侧,由衷地说:“其他的人因我是异族,都不喜欢我,我想回丘兹了。”

沈清欢苦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皇后,她只能贤良淑德。

“你如今皇上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乌兰绮看向沈清欢:“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不宠着你呢?”

沈清欢心口一刺,哑口无言。

裴鹤轩对她的冷漠和疏离,连这个入宫短短一月的异族公主都看出来了。

乌兰绮像是注意她的失落,忙道歉:“是我失言了。”

沈清欢淡淡笑着:“无碍。”

可这话还是在心里扎了根,每每触及都是疼。

转眼到了深秋。

她身体愈发消瘦下去,整晚地咳嗽。

几日后,太医给她请脉时,顺嘴提了一句裴鹤轩最近有些不思饮食。

沈清欢便想去御花园采些桂花,给裴鹤轩做桂花糕。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乌兰绮的声音:“轩哥哥,我想要最上面那株花。”

裴鹤轩裴柔回应:“好,我给你摘。”

沈清欢心口像是被利刃洞穿,闷声咳嗽起来。

当年大婚之夜,裴鹤轩拉着她的手,“王爷给别人叫,我只是你一个人的轩哥哥,可好?”

这才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