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琉愉悦起来,“那?就?好。”
主院里人太多。禁军出身的魏家亲兵身体强健,千里赶路的疲乏歇一晚就?养足了,夜里开始精神抖擞地值夜。
错过头一夜的大好机会,之?后两个夜里,她出来挖坑都不怎么顺当,这位魏郎君又是个不怕鬼的,死活不肯挪窝。
好在原本的祁氏家仆都被魏家人集中看守。于她来说,最好的安排当然是按兵不动?,等到清明前夕,坐等魏家人自?行离去?的好。
叶扶琉拿定了主意?,登时?轻松下来,整天无事便过来吃吃喝喝,闲聊两句。
抛开官儿身份,这位魏郎君人相当不错。并无寻常官儿身上盛气凌人的态度,说话温和有条理,人又不多事。
这两天他身子不太舒坦,便屏退其他人,独自?拿一卷书坐在古朴庭院里,时?而写写画画,半日都静悄悄的。
叶扶琉闲来无事,便时?常在主院里四下里溜达,各处摸摸看看,根据前几夜的探坑情况,揣摩汉砖在地下的分布走向。
有时?候走着走着,耳边脚步回响,她突然怀疑偌大的院子里是不是只剩自?己一个,猛一回身,越过草木葱茏的庭院,那?道修长的身影依旧坐在廊下。
那?种感觉像什么呢?
有点像她从前在钱塘后山的叶家大宅里。大兄和二兄早早地自?立门户,偌大的祖宅里只有师父和三兄,师父年纪大了,三兄喜静,她在形制古朴的大宅里快活地奔跑,四处寻找师父和三兄的踪迹。
三兄容易寻得很,多半藏身在后山的两亩梅花林里,早上拿一本书进去?,坐在喜爱的梅树下,到傍都不挪动?窝。
师父狡兔三窟,比三兄难找。但?等她熟悉了师父分布在各个院子的众多去?处后,其实也并不怎么难找。
她时?常蹑手蹑脚地去?寻人,走到背后了还没被发觉,她便时?常起坏心思,悄悄把风吹得冰凉的手往他们的脖颈里一塞,或者往后背上重重一趴,快活地大笑,“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