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现身上多?了俩翅膀、蹲在屋檐下的?茫然很快消散了。她心里?琢磨出点门道,反倒不慌不忙起来。

昨夜入睡前想着见一见京城时年?轻的?魏三?郎,睁眼人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其实是场梦境吧。

谁会在自己?的?梦里?害怕来着?

叶扶琉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顺道瞥了眼自己?翅膀。

嚯,好一只灰白羽色大?肥鸽。

她心里?一动,翅膀便展开飞起,扑啦啦穿过敞开的?窗棂,笔直飞到?魏桓床边,收拢翅膀往前跳两跳,歪了下头,从下往上好奇打量,“咕咕咕!”

少年?魏桓果然低头看了她一眼,修长手指伸过来,抚摸几下长羽翅,又轻轻地挠了挠脖颈细毛。

叶扶琉:“咕咕咕?!”

乌溜溜的?圆眼睛不受控制地眯起。

救命,好、好舒服。

无责任脑洞向·番外三

“你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命来。若是那火炮炸膛的角度再刁钻些呢?你还能不能跟我?当面笑说无事了?”

“工部花了大价钱做的两门火炮当场作废, 这还不算,连山头都崩下一快!你们两个挑选的好地方,从皇城北门楼登高远眺,可以直接看到被你们炸塌的那爿山头!这几天弹劾奏折不断, 为师给你带来几本, 你自己看看!”

谢相坐在?对面, 含怒扔去几本黄绢封皮奏本。

卧床的少年郎君翻开一本, 随意打量几眼。

“咕?”叶扶琉往前跳了几跳,想凑过去细看,魏桓已经把弹劾奏本合拢扔去旁边, 随手摸了摸大肥鸽的油亮羽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让老师为难了。这次火炮意外炸膛, 一来, 射程计算或有失误;二来,实造尺寸或有误差。下次试炼时,我?们必定?把火炮再拖远些。”

“你还想有下次?”谢相瞠目片刻,掀开被子, “看看你自己这一身伤, 先站起身再和老夫嘴硬!”

叶扶琉:“咕?!”

原本被青色锦被遮挡住的,触目惊心的伤势完全显露出来。

裹伤的绑带除了绑住左臂肩胛手肘,竟还一圈圈地从胸口肋骨往下绑紧。腰腹, 后背下方,整条左腿,都严严实实地裹牢, 处处血色隐现。

叶扶琉的乌黑眼睛瞪得滚圆。

火炮炸膛的威力?竟如此巨大, 除了露出来的脸和右臂是完好?的, 被褥里的身体其他部分几乎都裹得动弹不得。

如此重伤,短短几年之后, 从二十六岁的魏桓嘴里说出来时,怎么就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伤了左手?”

“这些弹劾奏本压在?老夫手里,你暂时不必担忧在?禁军的职务。但宫里太?后娘娘那处必然会得知,或有训诫,老夫无能为力?,只能你自己去应对。”

谢相事务繁重,坐不了片刻,探视完伤情,便匆匆起身走了。

魏桓目送老师离去,唯一完好?能动的那只手抓了把小米,洒在?床沿。

叶扶琉不受控制地跳过去啄小米。半把小米入肚才战胜鸟儿抢食本能,转回来跳上少年郎未受伤的右肩头,目不转睛看他书写纸笺。

魏桓停笔失笑,“倒像看得懂似的。”

放下笔,抬手轻柔挠了挠羽毛,唤这只灰白羽大肥鸽的名?字,“灰间羽,吃饱喝足,那就你去罢。替我?送封信去我?那好?友明章处,问问他的伤势如何?了?”

叶扶琉扑棱翅膀,鸽子短喙蹭了下脸颊。“咕咕!”

不认路,不去!

床边的大肥鸽怎样都不肯去,只蹭头撒娇,再催促时去便叼手指,魏桓无奈换了只纯白色的鸽子送信,敲了下灰间羽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