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过于显眼了?。三兄晚上定?会过来敲门的。”

叶扶琉才不在意,“叫他来敲。”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她扯起自?己的衣袖,示意魏桓来摸,“城外淋场雨,到现在还?是湿的。再?在门口吹阵子风,我说不准要病了?。”

魏桓以?手指捻了?下?衣袖,布料果然濡湿,他默不作声地取过铜匙,率先上楼,去顶楼最东边寻到“寅”字门牌的上房,铜匙开了?门,又招呼小二送来熏干衣裳的熏笼。

叶扶琉脱下?身上半干未干的外裳,挂在熏笼高处,魏桓背身站在窗边。

江都亭是泰州城里最大?的一间旅店,选取地势向阳的高地,他们?所?在的这间上房又是江都亭最顶层上房,视野开阔,近处可?以?俯瞰旅店各处曲栏庭院,往远处可?以?眺望外头热闹市集。

但无论外头的景致再?美再?热闹,魏桓此刻背身凝视着窗外闹市,凝望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些。

叶扶琉挂好衣裳,突然升起点坏心?思。

她无声无息地靠近几步,从背后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肩头,轻盈地往前一跳,整个身子压在面前修长的背上。温热气息吐在耳边,快活地大?喊,“吓到没有!”

魏桓从头到尾没有看到内室动静,却似早有准备似的,并无多少惊异神?色,反手把她从背上拉下?,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淘气。”

直到这时,他的视线窗外挪进?室内,这才留意到她身上居然脱到只剩一件绯色单衣。

视野里有物?件随风摇晃,他本能地瞥去一眼,淋湿的对襟褙子和里头一件杏色夹衣俱都挂在薰笼上……

魏桓瞳孔微微一缩,立刻抬手把半敞开的窗关上了?。

叶扶琉揽着他的肩,却也在他耳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都不会被吓到啊。我家长辈从前被我湿淋淋地从后背扑上来一次,把他给吓了?个半死。我今天也是湿淋淋的。”

魏桓莞尔,“你从前和我说过一次,忘了??心?里有所?准备,自?然不容易被吓到了?。”

“这样啊。”叶扶琉眨了?下?眼,“三郎,你身上衣裳好湿啊。”

早前在城外时,遮雨的油纸伞早不知落在何处,两人在细雨里亲吻,任由青驴溜溜达达地走?出了?两里地。她的衣衫都湿了?大?半,更何况大?半个身子挡雨的他呢。

魏桓身上海蓝色的襕袍淋湿成近乎墨色,她身上的单衣也是半湿的。两人依偎在一处,初时不觉得,人体热气渐渐透过薄衫,若有若无的湿意洇进?了?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