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宁缓缓点头。

有了新的寄托,她强提起精神,保持规律作息,白天也在屋子里四处活动活动。

是优等生,也是家庭主妇中的满级选手,她的厨艺不亚于项嘉,隔三差五回送两样美食。

程晋山吃得满嘴流油,被项嘉赶出去锻炼身体。

跑出几里地,回来的时候,又提了几十串烧烤。

项嘉恨铁不成钢,一边吃羊肉串,一边数落他。

“自从过来,你胖了多少斤?”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他。

少年风卷残云般啃完两只鸡翅,又抓了串韭菜,昔日棱角分明的脸多了些肉,胳膊也结实不少。

平心而论,仗着个头高的优势,还在标准线左右徘徊。

“……十斤。”程晋山有些心虚,旋即又硬气地挺了挺腰板,“我还长高三厘米呢!”

“不能再胖了。”吃完烧烤,项嘉监督他站在墙角背书,站够半个小时才放人。

睡到半夜,唐梨提前回来,不进自己家,偷偷摸摸敲项嘉的门。

她敲两下,轻轻唤几声,像女鬼还魂,把程晋山惊出一身白毛汗。

“你他妈眼瞎,不认识自家的门?”程晋山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拽开门就粗声粗气吼人。

看清女孩子的模样,满肚子的起床气强行压下。

唐梨实在是惨。

披头散发,衬衣领口被扯烂,脖子上留有鲜明掐痕。

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双手抱肩,一直打哆嗦,冲着他微微摇头,请求他噤声。

这意思是不想吵醒许攸宁,更不想吓到她。

程晋山黑着脸把人放进门。

项嘉闻声起来,往脸上胡乱抹了把粉底液,轻声问她:“怎么了?”

唐梨扑到她怀里,边哭边骂,倒出满肚子的委屈。

怪不得点名要她一个实习生跟着出差。

原来是看她漂亮,想让她陪陪难缠的客户。

酒里下了药,唐梨迷迷糊糊睡醒,看见挺着啤酒肚的大老板已经脱得只剩裤衩,当即一个激灵,大声呼救。

脖子被肥壮的咸猪手掐住,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咬咬牙,抓住床头花瓶,给大老板开了瓢。

逃离魔掌,连一刻都不敢停留,拎着行李箱就奔赴高铁站,整整哭了一路。

不谙世事的少女,怀着一腔孤勇,想要凭自己本事照顾重要的人,却不知道人心险恶。

初出茅庐,就碰得头破血流。

“要报警吗?”项嘉找出干净衣服给她换上,又往颈间抹了些活血化瘀的伤药,镇定发问。

唐梨被她的情绪感染,渐渐冷静下来,摇摇头:“不报。”

报警就会把事情闹大,又要取证,又要诉讼,她没有精力,也不敢拿许攸宁的安危冒险。

虽然不报警,唐梨也不想吃这个哑巴亏。

她收买酒店保安,调出当晚监控,要求公司赔偿自己一个月工资,并支付一定数额的精神损失费。

那位大老板有妻有子,社会名望不低,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同意私了。

唐梨拿到钱,给许攸宁买了不少营养品,嘱托项嘉转交,自己却不敢露面。

她常常用耳朵紧贴墙壁,捕捉许攸宁发出的细微声响,猜测对方在做什么,一会儿担心一会儿欣慰。

程晋山皱眉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背地里和项嘉吐槽:“好怪。”

项嘉看他一眼,指指水池。

他自发自觉地走过去刷筷子洗碗,嘴里继续告状:“她吃得也不少。”

那意思是,凭什么只约束他一个人。

家里多了双筷子,饭菜又要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