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山将筷子放下,灰溜溜地坐回去。

煮好的五花肉切成薄片,起油锅,用大火煸炒片刻,改为小火慢煎。

喜欢吃肥一点儿,就少煎一会儿,可项嘉更偏爱瘦肉。

耐心地将肥油煎出,等到肉色变为焦黄,肉皮微微翻卷,挖一勺郫县红油豆瓣酱放进去,改大火翻炒均匀。

蒜苗必不可少。

三四棵就好,洗干净后,蒜叶和蒜白切成小段,如果个头比较粗,蒜白部分还要从中间剖开。

蒜白和青椒一并下入,加料酒去腥,少许生抽、半勺糖调味。

由于豆瓣酱和生抽自带咸味,不需要食盐画蛇添足,等到食材断生,再将容易熟的蒜叶倒进去。

项嘉不喜欢用味精,炒得差不多,直接盛出,洗干净手走向沙发。

基础打得不牢靠,又丢下好几年,程晋山将一页练习题答得磕磕巴巴,错误百出。

项嘉用红笔批改,密密麻麻的叉号中间,难得混一两个对勾。

少年猛吸一口肉香,垂死挣扎:“我尽力了,真的,给次机会。”

项嘉没发脾气,反而鼓励他:“我知道,没关系。吃完饭我给你讲讲,到底错在哪儿。”

她还给他多盛了一碗饭。

程晋山盯着冒成小山的白米饭,神情有些愣怔。

他夹起香喷喷油滋滋的肉,奋力扒拉了大半碗,忽然憋出句有点儿煽情的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他是没读过什么书,可也知道好歹,懂得是非。

项嘉没接话。

可他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煽起情来没完没了:“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管吃管住,还给他义务补课,至今为止,除了扇过他一巴掌,再没发生任何肢体接触,显而易见并不馋他身子。

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好人。

项嘉抽出张纸巾擦擦辣得通红的鼻子。

这误会有点儿大。

她没他说的那么好。

有些事只是举手之劳,哦,其中可能还掺了点儿打发时间的想法。

没事做,更想死。

但她不想说吓人的话。

他也理解不了。

“吃饭。”项嘉简单粗暴结束对话。

辣菜下饭,而酸甜爽脆的萝卜条,非常适合餐后解腻。

程晋山当零食吃了大半碗,抱着个丑丑甜甜的大苹果,一边“嘎吱嘎吱”过嘴瘾,一边听项嘉讲题。

她不喜欢他凑太近,他就蹲在一边,将沙发让给老师坐。

看得出来,项嘉的文化课基础打得很好,讲题深入浅出,很快就令程晋山茅塞顿开。

她又出了几道相似的题,看着他一一答对,这才放人睡觉。

天气渐渐暖和,加绒的睡衣换成单层,项嘉照旧等程晋山睡熟,起来卸妆。

他总在这儿住着,她也不能一直苦着自己。

再说,日子越来越少,顾忌也变少,很多强行设置的枷锁,应该慢慢卸除。

行乐须及时。

项嘉轻手轻脚经过客厅。

少年四肢摊开,敞着肚皮呼呼大睡,均匀规律的呼噜声传来,透着没心没肺的味道。

她关紧卧室门,从暗格里取出常用的小玩具。

只带吸吮功能,不入体,档位调到最小,动静也压到最低。

饶是如此,久旷的身体敏感到不可思议,没撑过五分钟,她的脑子便“嗡”的一声,炸出白光。

右手紧紧捂着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左手夹在腿间,随着余韵不停颤抖,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细微的甜腥气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