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给她戴上去,见上面沾了血,又小心地擦了擦。

“媳妇儿,等这一切结束,咱俩就结婚,好不好?”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抬起头时,撞见满脸的泪。

情绪变得激动,他也跟着闪烁泪花,咧嘴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也算拆迁户,跟着我不说大富大贵,肯定饿不着。等我以后赚了钱,全都交给你,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项嘉没忍住,抱着他大哭起来。

遇见他时,她是苟延残喘的一摊烂肉,毫无求生意志,满脑子都想着死。

可他非要愣头愣脑地搅和进来,强行钻进她脓血交织、满是碎骨的身体里,替她撑起人的形状,拽着她活下去。

这个过程,痛的是她,最不容易的,却是他。

出于原生家庭的负累和长年累月的摧残,项嘉多疑又自卑,总是本能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敢放心地、毫无保留地,把心放到他的手上。

悬于深渊的双足踏上坚实的平地。

垂死的天使重获新生。

程晋山看不得她哭,恶狠狠地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