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银色的木槿花发簪、姐姐的发簪被她戴在头上。进宫那一日起,她将它簪于发间,时时提醒着自己要做什么,为何而来。

裴云暎靠着窗,仿佛不经意地问:“发簪是你姐姐的?”

陆曈道:“是。”

他点头:“难怪你当时花重金也要赎回。”

那时候清河街禄元典当行,她欲盖弥彰收下许多旧首饰,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这根木槿簪子。

裴云暎的目光落在她发间,道:“很适合你。”

适合?

嘴里糕饼突然变得难以下咽,陆曈垂下手,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裴大人可知道,木槿是低贱的花。”

裴云暎一怔。

她发髻已有些松乱,衣袍干了一天活也算不得整洁,而这样有些狼狈的姿态却丝毫无损那张美丽的脸,甚至于那只银色的花簪插得略微歪斜,越发衬得她如一株被风雨摧折的花,芳容病怯、铅华销减。

而她的声音却很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