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胡老先生怎么来了?”

冻梨是新鲜的。银筝夜里把梨子放在院子里的冰桶里冻着,第二日一早就能结上一层冰壳,再拿出来放四五个时辰,又冻一回,反复几日,待梨皮变成乌黑色就可以吃了。

冻过的梨尝起来冰凉鲜甜,汁水充沛,阿城一次能吃好几个。

胡员外掏出手帕,擦了擦冻梨表皮,吮了一口,凉得打了个哆嗦,半晌才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你。”

仁心医馆如今比之从前已大不相同,每月进项不低,他这个老主顾,也不必像从前一般隔三差五来照顾老友遗子生意,虽有淡淡失落,更多的却是欣慰。

杜长卿也算是能自食其力了。

胡员外吃了几口梨,想起了什么,对杜长卿道:“对了,有才如今不在西街,住城外那家主人府上。鲜鱼行那间屋子托我转租他人。你离鱼行近,平时得空就去瞧瞧,别让人把有才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吴有才自中秋后那一面后,没再出现在西街。陆瞳抱着药罐出来,正好听见这胡员外嘱咐杜长卿,遂问了一句:“他如今可还好?”

胡员外擦拭一下胡须上的梨汁:“好得很。请他去做西席那户人家大方,银子给得多,待他也厚道。我上月见过他一次,瞧着精神了不少。”

陆瞳点头:“那就好。”

听起来,吴秀才过得不错。

正说着,外头有马车声传来。

西街狭窄,多是平人百姓店铺,除了胡员外这般腿脚不方便必须坐马车的外,平日罕有马车前来。

这马车在李子树前停下,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婆子,朝着医馆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