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又来回摸了几下,期望张鸢肚子里的孩子能再给他些反应,或许是累了,尽管他又来回摸了许多下,拿下下的力道再也没有传来,倒是张鸢被他摸得软了腰,脸上红彤彤的,孙铭也被侍女带着进来,看到靖王也在,还以为这张侧夫人又有不适。
赶紧放下药箱诊脉,细细数着一轻一重的两个脉博,孙铭皱起了眉头,这脉象已经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也没什么不对,收了手恭敬的问“侧夫人可有不适?”张鸢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回“未有不适,只是腹中孩子调皮动了几下,王爷初次见到有些担忧”
听完她的话,孙铭的眉头才舒展开,对着靖王说“侧夫人如今月份大了,时常有胎动实属正常,王爷无需忧心,现在孩子在胎中已能感受外界的动静,许是听到了王爷的声音,反应大了些”
靖王听到他说孩子已能感知外界的动静,有些激动的问“这,本王若是对着他说话,他也能听到?”孙铭点头称是“是可以感知到”,“那为何方才动了一下他就没了动静?”孙铭迟钝了一下回“许是累了?这个月份的孩子在娘胎里多数还是沉睡着,许是听到了王爷的声音才醒了过来,动了一下又睡过去了”
靖王一脸神采飞扬的叫来侍卫吩咐他们去书房取自己的兵书,看着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孙铭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低头告退,靖王头都没抬,粗黑的大手已经摸上了张鸢高耸的肚子。
“臭小子,我是父王,来再动一动”听着他的声音张鸢忍不住的伸手抓住自己身下的被褥,她不知道靖王怎么就这么笃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她下意识的有些害怕,万一自己生下一个女孩可怎么办。
靖王对着她的时候一向温和,按道理来说她不该怕他,但每每看到靖王她就忍不住的后背冒冷汗,靖王说她父母双亡,是个孤女。
虽然没有一点记忆, 但张鸢就觉得自己还有家人,奈何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认了靖王的说法,有时午夜梦回总是梦到一处种着海棠树的院子,醒来时还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阵香味弥漫在鼻间,让她心里一阵的难过。
至于靖王为何那么笃定张鸢肚子里的就是个男孩,自然是在她还是靖王府的世子妃的时候,过了前三个月,白王妃就找了有经验的稳婆看了又看,都说看怀相是个男孩,靖王也问过孙铭,孙铭也说从脉象上看是位小公子的概率要大一些。
靖王已经拿起侍卫送来的兵书开始摸着张鸢的肚子放慢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念完一句还要解释是什么意思,缓慢低沉的声音听的张鸢有些困倦,她本来就嗜睡,靖王又在读乏味的兵书,听的她脑子昏沉,慢慢的闭上眼睛。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无意识的想到了那天晚膳后散步时听到侍女们的小声议论,都说靖王很宠自己这个侧夫人,府里盛宠了好几年的柳侧夫人就因为冲撞了自己就被移出府去,那日涉及到的丫鬟侍女一个都没被放过,统统处置发卖了。
张鸢已经从侍女口中知道了就是柳侧夫人身边的侍女跌倒了又撞在别的侍女身上才让自己磕到了头记忆尽失,靖王大发雷霆处置了所有人,但她总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的害怕,自己要是没能生下儿子让这杀伐暴烈的夫君满意,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比被移出府的柳侧妃更惨,到时候她们母女两个该怎么办。
这让张鸢时不时的就要摸着肚子在心里念叨“孩子,宝宝,你可以千万要是个男娃,要不然咱们母女俩可就惨了”
张鸢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等着接受结果,她在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对着靖王热情些,不奢求能勾住他的心,只期望自己若是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孩,能给她们母女俩留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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