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声音淡淡,“罢了,我不想连累别人。”
“有继圣书局出面周全,不会连累的……”
这继圣书局,又是办拾文雅集,又要替江孤出集子的,听上去倒是个惜才的地方,他定要去会会。
以他之才华,定能在拾文雅集上崭露头角。
揣着万丈雄心,曾追回房找出自己的文解,便朝学宫报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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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追捧着一只沉甸甸的荷包自学宫出来,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不曾想京中学宫这般优待寒门士子,竟还会给予钱财资助。
他打开荷包查看,约有两千钱左右,虽不算多,紧要时却可解燃眉之急。
曾追将文解和荷包都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想起学官得知自己住在草芜巷之时的劝诫。
心道:这地儿是不好再住,一来房钱太昂贵,二则风气不大正紧,容易消弭意志。
方才听那学官说,这务本坊有好几家与府衙一同开办的客栈,专供入京赶考的士子们租住。不仅价钱便宜,还有府衙的人督管,想必没有草芜巷里那么些乌七八糟的事。
他这就去退房,搬到这边来住!
打定主意,曾追便迫不及待地回草芜巷退房了。
刚进酒楼,便闻得丝竹歌咏之音,曾追寻声望去,满目靡靡。
只见七八名衣着艳丽、姿容貌美的女子,各端乐器,围着江孤奏乐唱曲。
除他们外,在座还有不少公子,饮酒作乐,唱和调笑,很是风流。
然而其中最风流之人,非江孤莫属。
只见他披发敞衣,躺在一名绯衣女子腿上,吃着她以红香喂过来的酒。
曾追看傻了。
江孤瞅见他,抚了抚女子的脸,女子轻笑着退开,将他扶了起来。
江孤朝曾追招了招手,“曾兄,不如过来同饮同乐?”
曾追回神,不由得倒退几步,手都快摆出花儿了,“不了,不了,我是回来退房的,这就该走了。”
江孤叫来堂倌,说道:“曾兄今日的房费记在我账上。”
堂倌应了。
“无功不受禄……”
“只当回敬昨夜同席之谊。”此话一落,引来笑声阵阵。
曾追抓了抓脸,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一名女子见他款款上前,伸手来勾,“小郎君,不过几杯酒罢了,还怕咱们吃了你不成?”
曾追忙躲向一旁,“喝酒可以,别毛手毛脚。”
江孤喷笑,众人也笑得东倒西歪。
女子被落了面子,有些不甘心,又朝曾追贴了上去,这次没让他躲掉。
软玉温香在侧,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半身都要酥了,可曾追却只觉得半身都要瘫了,被祖宗和他阿姐的教诲给压瘫的。
他伸手想将人从自己撕开,可那女子却拿胸脯来接,令他无从下手。
“这位娘子请自重。”
“你都唤我娘子了,还自重什么?”女子赶着曾追往江孤身旁走。
曾追边走边挡,最后被她欺身一压,便滚在了江孤面前的座位上。
耳边是恣意放荡的笑声,身旁是附骨香风,曾追便犹如落进妖精堆的小修士,狼狈地躲着女子的轻薄,一张脸涨得通红。
江孤见再逗弄,人就要毛了,才出言劝止,“莲卿,给曾兄倒杯酒。”
名唤莲卿的女子在曾追脸上落下两瓣脂痕,这才从曾追身上起来,歪歪曲曲地坐稳,捡过一只酒杯,给曾追倒酒。
曾追拿袖子擦了擦脸,挪到一旁,警惕地瞪着女子。
莲卿将酒搁在曾追面前,笑得千娇百媚,“小郎君再这般盯着奴家,奴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