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下午要去乡里派借种粮,还要和秦氏回娘家接孩子,二人也结伴去了。
将人送走后,胥姜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送溪芷回旁边她租下的院子,服侍她用药、午睡,然后嘱咐侍女们好生守着,才回肆里分派人事。
先将回门礼点出一半,同给曾追那份礼一起,送去书塾。
这事只能等到林夫子走后才办,否则依照他的性子,定不会收的,所以只能暗度陈仓。
剩下一半则收捡在书肆,等溪芷回充州时带走。
打点好这些,又将提早准备的谢礼,给来帮忙的街坊邻居们,挨家挨户的送过去。
还有胡家和曹家,二人也亲自携礼去拜访了。
一去难免被绊留,吃茶闲叙,等二人走完这趟人情世故回槐柳巷,天色已晚。
梁墨正关门打烊,准备离开。
胥姜把人叫住,将他那份礼塞给他,又郑重向他道了谢,才放他回家。
“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溪芷遣侍女过书肆来寻人,见他们回来后,笑道:“夫人已备好饭菜,就等你们回来一起吃呢。”
黄昏深巷,这句话随四周袅袅升起的炊烟,穿过寂寂岁月,飘进胥姜心底,熏红了她的双眼。
这多像她小时候梦见的场景。
楼云春道:“咱们走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胥姜点头,“嗯。”
二人携手,朝那守候的灯火走去。
晚饭时,楼云春提议让溪芷搬去楼宅,可溪芷拒绝了。
她来参加胥姜的婚仪,除亲近的几家人外知道她和胥姜的关系,并未对外宣扬其身世来历。只说是胥姜姨母,来代行生母之职,为其主持婚事,受生母之礼。
而楼家父子都在官场,身上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如今为商人之妇,身上本还带孝,又是以寻医养病为借口而进京,贸然住进楼家,传出些流言蜚语,于其名声不好。
如今,她的心愿已达成,别的再无所求,剩下的半个月,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女儿。
住在槐柳巷很好,既清净又离书肆近,方便来去,且没那么多规矩,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母女同心,胥姜知其所想,所以并不勉强。
况且自明日起,楼家父子都会销假回朝,自己也要回书肆主理事务,母亲住在槐柳巷,她照应起来方便。
若去楼家,免不了要让楼夫人操心,两人身子都不好,与其这般折腾,不如各自安养,待到闲时一家人再聚。
如此,既省去许多麻烦,也能避人猜度,以免横生枝节。
母女二人既达成一致,楼云春也只好作罢。
吃完饭,又陪着溪芷说了会儿话,两人才动身回楼家。
忙碌一日,一上马车,胥姜便撑不住眼皮,窝在楼云春怀里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家门口,被楼云春抱下车才醒。
两人去给楼敬和楼夫人请安,楼敬将楼云春叫去书房议事,胥姜则陪着楼夫人说了会儿话,然后去药庐找巫栀。
一进药庐,便看见茵茵在给巫栀看火,嘴里鼓鼓囊囊正吃着桂花糕。
胥姜不禁感叹,这小妮子也太好哄了,一顿糕点就又给拐来了,这让巫栀揪着弱点,往后怕还有得哭的。
茵茵看见她,傻头傻脑地凑过来,将手里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她,“胥姐姐吃么?”
“吃。”胥姜接过糕点,塞进了嘴里。
吃完糕点,胥姜进屋找巫栀,巫栀正在配方子。
自她装病去医署义诊,被那韩夙治好后,便视其为入医署的绊脚石,跟这人较上劲了。潜心钻研奇方异术、怪病偏症,一心想将对方压下去。
陈大夫管不住,劝不听,便只好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