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1 / 2)

他跨进去的脚立马收回,随即开始下货。

下完货后梁墨将驴牵去后院,却见茵茵躲在小门边,一边抹泪一边偷听,连他进院子了也不知道。

他拴好驴,拿着桂花糕走到茵茵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茵茵吓了一跳。

那真是一跳。

茵茵蹦起来撞到梁墨的下巴,梁墨嘴里立即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咬到舌头了。

梁墨痛得半晌说不出话,可手里的桂花糕却依旧捏得稳稳当当。

“吓死我了。”茵茵见是梁墨,拍了拍胸口,埋怨道:“回来不吱声,干嘛躲在背后吓人。”

梁墨此刻是真吱不了声了。

他忍着痛将桂花糕塞进茵茵手里,然后朝厨房去找凉水漱口。

“什么东西?”茵茵拆开纸包,却见是几块桂花糕,还热乎着呢。

她呆傻片刻,随后朝肆里看了一眼,然后捧着热乎乎的桂花糕跟去了厨房。

“梁墨,这是买给我的吗?你可真好。”

几块桂花糕就拐走了,某小鲤鱼嘴还没学会一个道理贪吃要上当。

厨房桂花糕香软,书肆里香雨清苦。

汪掌柜哭歇了,只觉得嗓子发干,便端起茶来喝,一喝却觉胥姜的遭遇比这茶还苦,不禁又掉下两滴牛泪。

胥姜本说得煽情,被他这一哭,灵台顿时清明了,随后无奈劝道:“兄长,此事也算圆满,应当庆贺,你这么哭,被不明就里的听了去,还不知我如何了呢。”

也是。

汪掌柜抹脸收声,随后哑着嗓子问道:“既已相认,你为何不将伯母接来京城圆圆满满地过日子?”

胥姜摇头,“她已有家有亲,再跟我走又怎算得圆满?”

汪掌柜叹气,“可你也是她女儿。”

胥姜看着残茶如月,伸手轻轻碰了碰,“月有盈亏,可无论何时月都是月。我和她也一样,只要彼此明白,无论相守相离,我们永远是母女,是世上最亲之人,又何必执着在不在一起?”

就像师父所言,她出现在姜地里之时,已与父母走上不同的道路。

所以她与胥渊仅有师徒之缘,而无父女之分,与溪芷也只有母女之情,却无母女之名。

如今,胥渊无论为师为父皆已与她殊途,溪芷这些年的缺失也有万家父子填补,而自己亦越过激流抵达彼岸。

他们都已无法回头,唯有向前去成就自我之圆满,才是真正的圆满。

汪掌柜却仍觉可惜。

胥姜安慰道:“兄长安心,即便我与母亲不能常在一起,每年却也能小聚。明年三月,她会来京观礼,而往后,我也会每年去充州看她,并非自此便不见了。”

充州与京城虽隔得远,只要心在一起,千山万水也不过是一道纱帘,若心不在一处,那即便同在京城,也犹如相隔天涯。

就好比宋樆与她母亲。

“这样也好。”得知胥姜母亲要来京城观礼,汪掌柜脸上总算挂起了笑容,随后又问:“那你和楼兄弟的婚事筹备得如何了?”

“这……”二人婚事虽由林夫子与楼敬口头说定,可因之后她与楼云春先后出京,再加上朝中局势紧,众人诸事缠身,正经的三书六礼还一样未过。

“他家可找媒人正式上门说亲了?”

胥姜摇头,人都不在,找谁说亲去?

汪掌柜不赞同地看着她,虽胥姜与楼云春两情相悦,楼家与林夫子也已将婚事说定,过后诸事只需依照章程礼仪推行便可。

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到最后的亲迎,哪样不琐碎?

若寻常人家,早该忙起来了,可这两家却还磨蹭,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