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杜回将诗集带了来,分给几人看。

胥姜接过的恰巧是胡煦的那本,她翻开来看,发现改过词句果然比原诗更为恰当、妥帖了。

杜回又拿出一份文书递给她,是国子监的刊印特许文书。

“拿着这份文书去县衙登记,再拿到官府的刊印批文便可以着手刊印了。”

胥姜将那文书来回看了几遍,喜道:“有先生出面,果然事半功倍。”

楼敬道:“可说好了,这集子要出了,我可要头本。”

胥姜满脸歉意地看着他,“头本已经许了人。”

“谁?”

袁祖之哼道:“自然是竹春,还能有谁?”

胥姜笑着点头。

楼敬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心头有些犯嘀咕,这胥掌柜对胡煦瞧着有些不一般。想起自家那个讨债鬼,心说也不知道他对这胥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颇有些酸溜溜地道:“既是给他,那我就不争了。”想了想又说:“不过这第一版,总得给我留一本吧。”

“放心,第一版要刊三百册,少不了各位先生的。”

袁祖之问道:“这版是胥娘子亲刻?”

“正是。只是这印纸想另请人来写。”

“胥掌柜想请谁?”楼敬跃跃欲试。

“一位夫子。”

楼敬疑惑,“夫子?”

一旁的林红锄闻言,也抬起头看向胥姜。

“对,一位夫子。”胥姜原本打算自己写印纸,可自从见了林噙年那手字,顿觉自惭形秽,便动了请他来写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

想起林噙年那张冷脸,胥姜就有些打怵。

杜回好奇问道:“哪位夫子?”

胥姜看了一眼林红锄,起身从柜台里取出那张聘书,她将聘书摊在几人面前,指着落款说道:“就是他。”

几人盯着那个名字,异口同声的呼道:“是他?”

胥姜一愣,问道:“几位先生认识?”

杜回叹道:“咱们那批学子,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林噙年?”

“都认识?”话别说一半呀。

最后还是楼敬为她解惑,“他是元和十三年的状元。”

这下轮到胥姜震惊了,“状元?”她转头看向林红锄,林红锄只是笑了笑。

几人的目光也落在林红锄身上,“这位是……”

林红锄落落大方地起身拜了拜,“我乃林噙年之女,林红锄。”

众人连忙让她坐。

胥姜心头犹如猫抓,忙又问道:“既然是状元,为何如今却只在私塾当夫子?”

楼敬将当年那起科考风云与她娓娓道来:“元和十三年,先帝在位,那时候的科举考试还是由吏部全权主持。各士子有举荐、选拔二途可入仕,得举荐者多为官宦公卿之后,参加考试选拔者多为寒门学子,那林噙年便是当年寒门学子之表率,文采斐然,声名显赫。果然,他一试即中,且中了状元,而当年的榜眼、探花,本该是另外两名参加科考的学子,却被吏部侍郎亲自举荐的两位公卿之后占了名额,从而挤出了前三甲。若那二人名副其实倒罢了,却谁曾想却是两个草包,且……名声不大好。”

胥姜暗道:名声不大好,想必已是委婉之词。

“林噙年心中不忿,在殿前当众替被挤下去的两名学子抱屈鸣冤。并扬言若要让他与这两个草包同登一榜,那这状元不当也罢。”

好胆色,好骨气。

胥姜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年金銮殿上,新科状元怒斥科举不公之旷世之举。

“此言一出,惊世骇俗,当场引起朝臣们的叱责与攻伐,尤其是吏部。可先帝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