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1 / 2)

温惠闭眼品察片刻,捶掌道:“可是夏荷梅?”

“神了,这也能闻出来?”

“兰草虽有千百种,香味、时节也各有不同,这夏荷梅属夏兰,香气浓郁,相较其它兰草,倒很好分辨。”温惠有几分得意,随后又问:“花在何处?”

“花在墙角。”胥姜起身道:“我去给您搬来。”

温惠拦道:“不用,搬来搬去搅乱香流,反倒不美,便是如此借香窥花,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好一个借香窥花。”胥姜不禁大赞。

温惠轻嗅兰香,叹道:“暗香盈室,虽不见芳华,却已是处处芳华。”

真是人如兰,兰如人,这人已然入境。

胥姜温笑道:“待先生兰谱成书后,亦是处处芳华了。”

温惠笑叹:“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胥姜拱手道:“多谢先生夸奖。”

温惠朗笑出声,正巧茵茵奉茶上来,他托盏谢道:“多亏胥掌柜从中调理,若不然我这兰谱还不知几时才落章,老夫借花献佛,以茶相谢。”

“先生折煞晚辈。”胥姜忙举盏,拱道:“先生出兰谱,于兰草、于先生、于书肆都是益事,三全其美之好,又何必言谢。”

“说不过你。”温惠失笑,随后抬了抬盏,“饮罢。”

胥姜笑陪了。

叙过一盏茶,胥姜才将那银花五色笺拿出来,让温惠排版定尺。

“您打算出多少套兰谱?”

“二十套足矣。”

“那印板可要买断?”

温惠摇头,“印板归你,往后是否要再版,也全权交由你决定,我只要这二十套银花五色笺。”

“那晚辈只收您纸墨本钱,不算工钱。”这兰谱往后再刊,所挣之利,已远超工钱了。

“工钱该算便算,你已经帮我许多,怎好再占你便宜。”

“您将印板留给我,便算工钱了。”胥姜也不等他再拒,便拍板道:“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将纸铺到他面前,“您看这版要如何排?”

话头被扯走,温惠也只好顺着她琢磨起排版来,工钱的事便这般抹过了。

待温惠自书肆离开时,已近晌午。

一片暗云兀地飘来,掀起一阵狂风,随后豆大的雨点猝不及防地砸下来,将路上行人砸得四下乱窜。

“梁墨,快给去温先生送伞。”

“哎。”梁墨拿着伞匆匆忙忙地追出巷子。

胥姜迎风而立,衣袂飘然,茵茵见她似要飞去,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劝道:“姐姐,外头风雨大,咱们进屋吧。”

胥姜回头冲她一笑,“好。”

小风吹过

楼云春抵达皋兰后,与河西军汇合,他在皋兰停留三日,通缉捉拿赵秀。

在缉拿过程中,顺手捡了赵秀扔下的浮尸,当衙役将浮尸带到楼云春面前后,浮尸才猛然觉悟,明白的赵秀的计谋。

赵秀早已和楼云春勾搭上了,他们是一伙儿的!

浮尸对上楼云春眼底千丈寒冰,只觉此命休矣。

在得知赵秀已携突厥人逃出皋兰地界后,楼云春送别会宁与乌兰关护送的士兵,跟随河西军前往凉州。

此去凉州,快马加鞭不过四五日,楼云春并未懈怠,他要尽早与河西节度使萧固汇合,将一切布置妥当,然后让人去接应赵秀。

也不能真让他把命丢在塞外。

而去凉州这一路,再没遇到过刺客,沿路经过各州县,偶尔听闻有匪窝被剿灭的消息,韦一诺这把刀果然好使。

塞外风沙摧人,楼云春犹如被雕琢出的砂岩,越发沉稳从容,只是心底那份渴望却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