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懂什么相配不相配的了。”胥姜解下她腰间的手帕替她擦汗。
茵茵‘嘿嘿’一笑,近来在书肆她看了不少画本子,倒是略领会了几分红豆之情,她盯着消失在巷口的二人,问道:“姐姐,胡大哥心悦宋娘子么?”
胥姜睨她一眼,“这会儿又看不出来了?”
“看不出来。”
“还差道行呢。”胥姜敲了敲她的脑袋,回肆去收拾东西,准备回楼宅。
“姐姐知道?”茵茵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你猜。”
“姐姐告诉我嘛。”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否则便失了情趣。”
茵茵不懂,仍旧跟她缠磨。
胥姜但笑不语。
傻丫头憨,她这是说了也当白说。
茵茵缠人,直到上车才消停,倒不是消了好奇心,而是跟着忙了一整日,倦意涌上来,经这马车一晃荡,人就迷糊睡过去了。
马车一路驶向昭行坊,途中遇到插着令旗朝皇城飞奔而去的快马,避道让行。
胥姜掀开车帘探看,护卫说道:“这是朝廷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应当是从边关传回来的。”
“边关?”胥姜心头一跳,也不知是从西边还是北边传回来的,会不会是照月?
待快马过街后,马车才继续前行,胥姜呆坐在马车里,魂魄已不知往何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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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休沐消暑,圣人因龙体欠安,而不得不留在宫里调养。
自周家被抄后,寇侍中和颍王盯得更紧了,颍王所举荐的道医更是每日都入宫请脉,还开献上了保元固体的金丹,说是久服能长生。
圣人如获至宝,每日当他之面服药,用药之后,果真一扫萎靡,精神大振,便赐下无数珍宝,以嘉奖其献丹之功。
待道医走后,圣人朝内侍伸手,内侍将藏于袖袋中的金丹掏出奉上。
见圣人将金丹凑到鼻尖,紧忙出声提醒:“陛下,当心别沾了口鼻。”
圣人将丹药搓在指尖耍玩,随口问道:“凑齐多少丸了?”
内侍答道:“十二丸。”
太医曾验过这丹药,丹药中炼入了分量不轻的砂汞,若每日一丸,在体内积少成多,体弱者不出一月便能暴死。
颍王明知其落水‘体弱’,却让道医献上此丹药,便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圣人曲指将丹药弹向内侍,内侍手忙脚乱的接住。
“颍王引荐能人有功,自明日起,招其入宫陪朕用膳,以昭圣宠。”
圣人目光幽深,眸底明晦交织,“此丹腥涩,不好入口,朕记得他儿时最爱吃一道鳜鱼臛,交代宫厨务必备上,免他一场口舌之苦。”
一股凉意爬上内侍脊背,随即脚一软,跪在地上颤道:“遵旨。”
定下大事,圣人只觉心神俱疲,他靠在椅背上,朝内侍挥挥手,闭眼道:“出去吧,让朕自己待一会。”
内侍心头也不禁难受,却无法为其抒怀,只得应声退下。
他刚出殿门,便见一名宫人疾行而至,一见他,忙上前禀告道:“大人,兵部尚书有八百里加急密奏呈报。”
内侍回头朝内殿看了一眼,对宫人道:“你去请他稍等,待我回了陛下,再请他入殿。”
“是。”宫人又急匆匆回话去了。
内侍叹了口气,又折回了内殿,在殿门外徘徊半晌,才朗声传道:“陛下,兵部尚书求见,说是有八百里加急密奏要呈报。”
良久,殿内才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宣。”
兵部尚书被宣进内殿,圣人已收拾好心绪。
兵部尚书先问圣体安,圣人直夸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