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听信了这棒槌的话,他至于追着人满地跑么?
随从自知理亏,不敢辩驳,转开话头企图搓灭他的火星子,“那……那咱们今晚住哪儿?”
赵秀将最后半碗水喝完,转头指着商铺后的马厩说道:“就这儿。”
“跟骆驼睡?”
“又不是没睡过。”
赵秀端着碗去找商铺掌柜,跟他商量加些钱,让他们在马厩借宿一晚。
行脚商住不起客栈住马厩是常有的事,那掌柜数了人头,一行六人,多收了一两银子后,也就答应了。
随从只好认命地领着其他人去打扫马厩,不然这些马和骆驼的粪便,能将人熏死人。
商铺东家收了他们这群人后,便打烊了,只留下两名马侍看守马厩。
日落后,不时有旅客前来寄马,也有同赵秀他们一样,在马厩凑合一夜的。
待人声渐定,已是后半夜,赵秀却毫无睡意。一是因同住马厩的旅客呼噜声太大,二是伏羌的夜太凉,冻得他打哆嗦。
他起身自行李中摸出一个酒囊,狠狠灌了两口烈酒,周身才暖和起来,正欲躺回去继续睡,却听见街上传来一阵车马人声。
他隐在暗处探头查看,见一辆马车四角顶着灯笼,停在了客栈门前。马车前后,各有一队带刀侍卫。托灯笼的福,赵秀看清那刀是官府制式。
官府的人深更半夜,来这客栈作甚?
他屏气凝神,暗中观察。
待马车挺稳后,一人打帘自马车里探出身来。此人衣着虽不张扬,瞧着却十分华贵,且举手投足颇具威严,来历定不简单。
他下车后,一名侍卫前去叩门,扣响四声后,门自里头被打开,客栈掌柜恭敬地将人请了进去。侍卫们也鱼贯而入,只留下两名在门口把守。
赵秀不敢妄动,耐心地等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侍卫们拥着那人自客栈出来,将其扶上马车,迅速离开了。
待人走远后,赵秀来到客栈门口,一阵风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气味。赵秀对这种味道印象深刻,在他杀冯杪时,这味道将他从里到外熏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