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柜受了,随后说道:“这茶喝了,就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况且我也没事。”
胥姜心头感激,“如今我替他们赎刑,胥昊便没有机会再翻案,你们也能躲开这是非,不用再上堂替我作证。眼下胥昊还不知此事,府衙想将计就计,引他出来,让其自投罗网。他为阻止你们帮我作证,想必还会使些手段,未免打草惊蛇,也为保平安,兄长近来便少与我来往,最好对外宣扬,要与我划清界限,如此才能免去些麻烦。”
汪掌柜一锤桌子,“这可真够憋屈的!”
“还请兄长多忍耐,等抓到他了结此事,我再请兄长和街坊们好生聚聚。”
“妹子这胸襟,非常人可比,若换做他人,也就不来往了。”
“此事怪不着他们,说起来都是被我带累的,况且我还得在这槐柳巷长久地做买卖,犯不着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汪掌柜不知说什么好,便举盏敬她,“一切都在茶里,来,我敬你。”
梁墨也举盏道:“我也敬东家。”越跟胥姜相处便越佩服她,有真本事,又聪明,又豁达敞亮,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茵茵也怯生生地举盏,“我也敬姐姐。”
胥姜与她碰了碰,笑盈盈地喝了。
回楼宅的路上,茵茵一直闷闷不乐,也不大说话,胥姜哄了好久才开口。
“我就是心里难受,气他们不帮忙,又觉得姐姐说得对。”
“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担心我,这是情。你赞同我的话,明白自己不能怪他们,这是理。而情与理大多时候,很难兼容,所以才会郁结心头,让人为难,所以你难受是正常的。”
胥姜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丫头还小呢。
她继续开解道:“人这一生,免不了要在情与理之间衡量、取舍,情过则伤理,理过则伤情。咱们若任由自己的喜怒牵着鼻子走,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与他们相处?怎么做买卖?不如揭过,待此事一过,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