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到如今这个境地,都是这个野种害的,他不会放过她!
周槐贴过来低声道:“他族妹便是那斩春书肆的胥姜。”
周淮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与冯杪一起时,他可有可疑之举?好比说与官府的人来往。”
“这倒没有。”胥四摇头,随后忙问道:“他可是犯事了?东家,他犯事可与小人无关啊,是他缠着我想分我的钱,我跟他没什么交情,反倒水火不容,打过好几架。”
周淮问道:“他图什么钱?说清楚。”
胥四随即将与冯杪相识之经过,又是如何合谋图财,如何来青雀园的,一一告诉了周淮。
末了,又问道:“东家,这冯杪究竟犯了什么事?为何问起他来了?”
一旁的周文成道:“他死了。”
胥四差点惊得跳起来,“死了?什么时候?好端端怎地死了?”
“在青雀园被捅了脖子,说他勾结官府,出卖园主。”
勾结官府?胥四一愣,“这不能啊,官府不是在抓他吗?除开这两日,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见到官差跟见到猫的老鼠似的,躲都来不及,还能勾结?”
“你确定?”周淮眼神一厉,“你若敢蒙骗我,你这双腿可就走不出万卷楼了。”
胥四一缩脖子,忙拱手道:“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说谎。”
“既如此,明日一早你便与我去青雀园,找那赵秀对峙。”
“是。”
眼下城门已闭,周淮已非官身,也得首百姓的规矩,待明日城门开启后才能出城。
享了半世特权,如今一朝被剥夺,这让横行霸道惯了的周家人处处受制。
受制便罢,周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当初周淮还在朝中任职时,便是颍王都得给周家几分颜面,如今丝毫不将周家放在眼里不说,竟任由那赵秀爬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周淮也是在重掌万卷楼后才后知道,当初鉴书会便有这赵秀在其中搅事,将账目暗通给半斗山,败坏继圣的名声,将他拉下了水,害他被革职。
想当初选中赵秀之时,他便觉这人不恭顺,即便这两年被拔掉爪牙,难保不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此次舞弊案被推翻重查,便是他那好老师反口所致,如今又想借冯杪动摇他在颍王面前的地位,也不知是何居心。
早知道,在朝廷通缉他之时,就该借刀除了这个祸害!
第二日天蒙蒙亮,胥四便被塞进一口箱子里,被周淮带到了青雀园。
胥四当着颍王与周淮的面,将与冯杪相逢以来的所有行踪一一供述,并证明冯杪并未同官府的人接触,而赵秀所说冯杪与楼云春接头那日,冯杪整日都与他在一起。
颍王闻言,神色一变,随后忙派人去追赵秀。
周淮这才知道,原来赵秀早已离开。
他忙让人将胥四带下去,与颍王问明事情之来龙去脉后,连呼不妙。
“这赵秀恐怕才是内奸!”周淮神色沉重,“他昨夜离开,您此时才派人去追,怕是追不上了。”
颍王不想在周淮面前失态,可被欺骗和愚弄的怒火实在难以平息,便忍不住踹翻了面前的几椅。
周淮忙劝道:“王爷息怒。”
颍王喘着粗气,怒道:“他以为出卖本王便能活?本王叫他有命去北庭,没命回长安!”
周淮疑惑,“王爷的意思是?”
颍王冷笑,他并未完全信任赵秀。
鱼书只是障眼法,玉虎才是真正密信,他让赵秀将玉虎当信物去找郭元振,便是确保万无一失。
玉虎代表杀戮,郭元振一看到玉虎,便知谋事之机已到。会直接暗通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