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拼死一搏,左右也不过是这一条命。所以还请王爷成全,赐赵秀一个锦绣前程。”
说罢他又伏地一拜。
颍王盯着他,眼神如刀,刮过赵秀为自己弯曲的脊背,片刻后,才沉声问道:“说得倒是好听,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赵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能替您去北庭。”
颍王不由得大笑,却又倏地冷道:“我难道缺人替我去北庭?”
赵秀确笃定道:“去北庭最近的路,唯有凉州北道,而楼云春正是走这条路,有他拦截您的亲信去不了北庭。”
颖王冷道:“难道你就能?”
赵秀一笑,“我当然能,我反倒能借他之势,让他送我去北庭。”
“笑话,你如今是钦犯,又是本王派去北庭的信使,他不杀你便罢,还要将你送去北庭?你真当本王好愚弄?”
“楼云春虽去凉州,可凉州局势复杂,北有匈奴,西又西域诸国,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与郭元振硬碰硬。若想擒住郭元振,只得设法将他引出来,可郭元振向来小心谨慎,不会轻易上当,唯有您的密使和密信,能让郭元振动心。只要我假意被他擒获,为求保命投诚于他,何愁去不了北庭,见不了郭元振?”
“照你这计划,本王亲信的身份岂不更为便利?”
“可楼云春不信任您,更不会信任您的人。”
颖王逼问,“他不信任本王的亲信,难不成就能信任你?”
赵秀沉着应道:“他不用信任我,他只要认为自己可以拿捏我即可。”
“如何拿捏?”
“我的老师,木淙也。”
两人陷入沉默。
许久后,颍王起身走向赵秀,绕着他打量了几圈,最后死死盯着他的脸,缓缓说道:“楼云春不信任本王,本王也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