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一盆浓盐水泼下来,刺得胥十二浑身直哆嗦,“我……如今是四爷的人,你不能处置我。”
胥姜眉毛一扬,“哦?原来他也来了?”
就说这等‘好事’为何没见胥昊的人影,原来是先让这两根棒槌来探口风,自己当起了缩头乌龟。
见自己说漏了,胥十二心虚闭嘴。
“你们上门来滋事,我出于自保而误伤,想必过会儿到县衙,也是说得通的。”说完,胥姜抬腿狠狠一脚踹在胥十二胯下。
一阵剧痛直冲天灵盖,胥十二弯腰夹腿,张着嘴哑叫了许久,才嚎出声。
“咦!”这一脚踹得在场男子直嘘声,连连后退。
胥砀被胥十二的鬼叫给震回了神,脸上的剧痛让他又惊又怒,“你、你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官。”
“告官?好啊,正好将旧账也一并清算了。我要告你们私吞我师父田产,我要告你们勾结县令作弊,我要告你们将我师父殴打至死,这几桩罪查下来,你道你和胥四那死鬼爹的坟山还能不能保得住?”
“少唬人!”胥砀结巴道:“那、那又不是我做的……关我什么事?”
胥姜心头的恨意卷土重来,一双眼犹如凿子,要将胥砀的骨头一寸寸凿碎,她极怒而笑,“你将你这身血肉刮了,与胥炎断清干系了,便不关你的事了。三罪并罚,牵亲带故,你即便不被流放,也该受杖责,被赶出京城。”
这话半真半假,即便胥砀知道胥姜在吓唬自己,却也不由得信了两分,一时噤声不敢乱语。
生怕被拿住把柄。
胥姜转到胥十二面前,逼视道:“还有你,作为奴仆,卖主求荣,害死主人,按律当斩。”
胥十二身上直冒冷汗,一是疼的,一是吓的。
他求饶道:“小姐,我错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求你放过我。”
胥姜强压下心底四溢的戾气,“要放过你可以,只要你将你们为何来京城,如何来京城,还有纠缠我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说明白,我就放你离开。”
胥十二正要应,一旁的胥砀低喝道:“她在诈你,你……”话还没说完,他又挨了胥姜一记断根脚,便只顾着哀叫了。
“去拿纸笔。”胥姜对梁墨说道。
梁墨迅速窜回屋,拿着笔墨纸砚出来摆好。
“他说一句,你写一句,有街坊邻居作证,咱们谁也做不了假。”胥姜转向街坊们,拱手道:“还请大家与我做个见证。”
“好!”众人纷纷答应。
胥姜踹了胥十二一脚,“说吧。”
顶着胥砀威胁的目光,胥十二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我去年随马帮走后,中途转到黔中,回到黔中后,我实在不想跟着马帮走了,便央告伙头,让我去找了四爷,求他给我赎身。四爷答应了。”
“怎么答应的?”
“我……我告诉他知道你的行踪,又告诉他你在京城开了书肆,挣了大钱,能帮他还赌债,只要他替我赎身,我就带他来京城找你。”
闻言,胥姜冷哼一声。
围观众人则纷纷朝他吐口水。
胥砀那股痛劲儿过后,想要制止他,到嘴的话却被胥姜提起的脚给憋了回去。
“继续说。”胥姜对胥十二道。
“四爷赎了我后,便将族里老宅卖了,留了一半做盘缠,另一半拿来抵了些赌债,才被债主放行,带着五爷和我来找你,想自你身上谋些钱财。”
以赌鬼的贪婪,想必不止一些,而是要将她吃干抹净。
“那为何今日只有你二人来?他人呢?”
“我们抵京后,被误认为流民,安置在养济院。后来在养济院碰到一个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