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1 / 2)

楼云春的看法深得圣心,圣人当即拍桌道:“楼少卿过会儿留下细谈。”

楼云春拱手应是。

他盯着落在殿内的日影,脑海里闪过胥姜的笑颜,暗思:也不知她回肆了没有。

胥姜与护卫回到永和坊已过晌午。

两人皆被日头晒得口干舌燥,胥姜让护卫去汪掌柜家还驴,自己则回书肆冲茶。

犟驴被热得蔫头巴脑,身上黑褐色的皮毛摸着都烫手。

来到书肆门前的树荫下,感受到一阵凉风,胥姜这才舒爽了。

她落地,将驴身上的褡裢卸下来抱进书肆,一进去却见里头站着几个人。

因被日头晒久了眼晕,她一时没看清楚头脸,以为是梁墨在待客,便想从角门回身牵驴从角门进。

一道声音叫住她,“六妹。”

这一声‘六妹’如同一盆血水将胥姜从头淋到脚。她缓缓抬头,眼睛总算适应屋内幽暗,将里头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胥砀。”

胥姜又看向胥砀身后畏畏缩缩的胥十二,明白这人是如何来的了。

“我如今该叫你马十二,还是照旧叫你胥十二?”

胥十二躲着身旁护卫凌厉的目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爷将我赎回了胥家。”随后又道带着一丝快意低声道:“若当初你替我赎身,便也不会有今日了。”

胥姜冷眼看着他。

自打二人上门,梁墨与祝护卫将他们看得很紧,若不是他们自称胥姜的族人,他是门都不会让他们进的。

眼下胥姜回来了,他赶紧上前问道:“东家,他们当真是你族人?”

“族人?”胥姜只觉那堆熄灭的灰烬,重新吹起火花,“不,他们是我的仇人。”

“死骗子!”一进门便东问西问地瞎打听,两双眼珠子就差没插上木棍作算盘,贼头贼脑,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墨撸袖子招呼祝护卫,“祝大哥,将他们扔出去!”

“好勒!”祝护卫立马上手抓住胥十二与胥砀,犹如抓两只脱毛的鸡仔。

胥砀揪着祝护卫的手,情急地对胥姜喊道:“六妹,五哥千里迢迢来找你,不过是想来看你过得好不好,你何必这般绝情?”

胥姜面无表情地让开身,“看到了,可以滚了。”

梁墨上前与祝护卫一起,将两人拉出肆门,扔在了地上。

这一扔正好扔到犟驴面前,犟驴本就憋着尿,被这一吓,顿时泄闸,将两人淋了满头。

胥砀跳地便起来了,连忙拿袖子擦脸,胥十二身子轻,被摔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将剩下的尽数受用了。

薛护卫还完驴回来,正看到这稀奇场面,问道:“这是在行什么偏方?难不成咱们家驴尿还能治痨病?”

犟驴被吓得一尿,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尥蹶子将胥十二狠踹了两脚,将他踹得满地滚。

这场景似曾相识,胥姜恨不得手中有一根鞭子,像那日马夫那般,抽得这白眼狼满脸开花。

街坊邻居听见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胥砀见胥十二这般,脸皮跟被刷子刷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他学着胥四平日的模样,上前踹了胥十二一脚,骂道:“不嫌丢人啊?还不快滚起来!”

胥十二抓着他的腿站起来,畏惧地躲到了他身后。

胥砀嫌胥十二身上骚臭,一肘子将他击开,随后笑着对胥姜道:“六妹,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不留情面?”

这些虚言伪语令人作呕,尤其是这胥砀长得像他爹,这更是让胥姜打心底憎恶,连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

“滚。”

“我知道因上一辈的恩怨,让你心存芥蒂,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