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无遗策那是神仙,咱们都是凡人,有疏漏是常事。”胥姜笑着安抚道:“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抓住了两个凶手,看他们如何抵赖。天子脚下,行此狂悖之举,冒犯君威天颜,一旦坐实大不敬之罪,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楼云春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今日朝会上圣人下旨,将王尚书和洛尚书革职,并将其二人收押进大理寺,以待审查。”
落到他手里,骨头都要给他扒出来理个一二三四。
“真的?”胥姜惊喜地坐起来,却因脑袋发晕,又倒了回去。
“你别乱动。”楼云春接住她,小心将她枕回榻上,见她有些发懵,紧张道:“你怎么样?还晕地厉害么?我去叫陈大夫来。”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胥姜拉住他,“我没事,就是方才起猛了。”
“真没事?”
胥姜不敢再动脑袋,便摇了摇他的手,“真没事,不信你问陈大夫。”随后又道:“大理寺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先去吧,别耽搁在我这儿。”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楼云春握住她的双手,商量道:“我想送你回楼宅养伤。”
楼宅人多且安全。
胥姜一惊,“不妥,这样子去怕是要吓到伯母,白惹得她不安。”
况且她还要去国子监校勘,一去楼宅,不好全乎怕是出不了门。
“你需要人照顾。”还需要人督促。
胥姜好动又闲不住,没人看着怕是明天就该到处乱跑了,可他要忙着审案,近日都脱不开身,所以才想将胥姜送去楼宅。
“这伤只是看着吓人,我没事的。”
“那你下榻走两步给我看看?”
胥姜一哽,她现在起身都困难,一下榻只能满地滚。
“不如这样。”胥姜眼睛滴溜一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请茵茵来照看我几日可好?”
茵茵乖巧听话,耳根子又软,好哄好揉捏。
她打什么主意,楼云春一清二楚,他与她对视半晌,点头应道:“好。”
胥姜暗自欢喜,这事算是过了。
等陈大夫给胥姜开完方抓完药,楼云春便同曾追一起,将胥姜给送回了书肆。
梁墨见胥姜头顶大包被扶回来,吓了一跳,赶紧将木榻收拾出来让她躺下。
楼云春请他和曾追先帮忙看着,又嘱咐了胥姜几句,随后便匆匆走了。
曾追往厨房去帮胥姜熬药,见缸里还有两条鲈鱼,便剖了一条煮鲈鱼羹,给胥姜补一补。
药味飘出去,将汪掌柜给引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动静?熬药浴?”进肆一看胥姜趴下了,惊道:“这是怎么弄的?早上出门前不还好好的?”
胥姜扯了扯嘴,“被不长眼的石头砸到了。”
她摸了摸脑袋,眼下倒是不晕了,就是木钝钝地疼。
“怎么这么不当心?”汪掌柜闻着药味儿问:“在千金坊拿的药?陈大夫怎么交代的?”
“按时服药,调养几日便好了。”
“那就好。”汪掌柜看着那鹅蛋大小的包,叹道:“人家负荆请罪,倒将你给罚了,下次这种热闹,可别去凑了,多不划算。”
胥姜点头,“省得了。”
听见厨房有动静,梁墨又在跟前,汪掌柜便问道:“谁在熬药?”
“曾追。”
“哎哟,原来是我曾兄弟,他可好久没来了。你先歇着,我去给他搭把手。”
说罢,便朝厨房去了。
胥姜闭目养神,眼看就要迷过去,忽地门口传来车马声。
梁墨迎出门,一见是楼家的马车,正要上前招呼,却见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