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转了。”
楼云春将她放在木榻上,随后蹲到她面前,说道:“答应我了,便不能失悔,等转籍文书下来,我就让母亲来提亲。”
“等等,等等。”胥姜从晕头转向中抓住一丝清明,“得先告知一个重要的人。”
楼云春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林夫子?”然后点头道:“好,待休沐之日,我与父亲正式去南山书塾拜访他,征求他的同意。”
“嗯。”当初胥姜答应过林夫子,婚事要过他的眼。如今师父不在,她孤身在京城,林夫子便是她的长辈,代师父受长辈之礼,行长辈之职。
“另有一事,虽林夫子不在意,可咱们不能不避讳,婶婶新丧未满一年,婚期不能定在丧期之内。”
大盛律例规定,妻丧夫守孝一年,即便不为着林夫子要守制,冲着林夫人对她一片慈爱之心,她也不能不顾及。
楼云春点头,“我知道,咱们先定亲,过后再请期。”
胥姜逗他,“这么着急,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楼云春环顾四周,这间小小的书肆,是胥姜安身之所,更是胥姜心之外化,她的一切都在这里,“我只想真正属于这里。”
“说什么呆话。”胥姜拉过他的手去摸木榻的一角,“你早就属于这里了。”
那角落里刻着两个字,照月。
为胥姜亲刻。
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斩·青梅煮酒
燕子双飞绕檐舞,花开并蒂满肆香。
胥姜哼着小调,将初绽的荷花摆在清案上,又供了笺谱、笔山,怡然赏玩。
梁墨瞧她脚步轻快,眼角眉梢扬着一丝喜气,便问道:“东家今日这么高兴,可是遇着喜事了?”
胥姜没听见,又拿起掸子将案几、书架都掸得一尘不染。
这不是他的活儿么?
见她掸完书架,又要来拿笤帚,梁墨赶紧大声道:“东家,你今日不是要去买纸么?还要去县衙上报新书,再不去就该耽搁了。”
这回叫应了。
“哎呀,忘形了,忘形了,差点误事,我这就去!”
胥姜两三下收拾好东西,着急忙慌地牵驴往西市去。
梁墨边挥手边叹气。
胥姜走后不久,忽然来了两个小厮,拉来一筐鲜果,一筐时蔬,一桶活鱼,两只绿头鸭,两只芦花鸡,还有一笼子鹌鹑,满满当当的一车食材。
小厮将车一停,同扫地的梁墨打了个招呼,便熟门熟路的将东西往后院搬。
梁墨傻眼,一边帮忙搬卸,一边问道:“这都从谁送来的?”
一名小厮笑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我家老爷。”
“老爷?”梁墨见其中一名小厮眼熟,“可是楼先生?”
“正是。”两名小厮利索的将东西归置好,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不一会儿,又来一辆马车。
马车上下来几名女子,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人将书肆打量一番,对另外几人道:“就是这儿了。”
随后几人从马车上搬下来几只精美小巧的木箱,朝书肆里来。
梁墨招呼道:“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年长那名女子上前问道:“这位小哥,敢问胥娘子可在?”
梁墨客气回礼,答道:“东家出去了,不知几位找她何事?”
一名梳着双环髻的圆脸侍女失望道:“来得不巧,胥姐姐不在。”
梁墨听她叫得亲,便问道:“不知几位娘子在哪坐府上听差?”
年长那名女子答道:“我们是楼家的婢女,今日来是替我们家夫人给胥娘子送些东西。”
又是楼家?
梁墨侧身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