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张脸显得越发凶恶,“你怂恿她官刻,错失此次时机,便是在断她前程,没有第二套《文脉溯源》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让她往后怎么办?即便不为她当下考虑,也要为她往后考虑,为她计较长远。她眼下是无牵无挂,可往后若成家呢,若育有子女呢?”
怎么越扯越远,越吵越凶?胥姜同其他人赶紧上前劝阻,可是没劝住。
“前程在她脚下,前程在她手中,怎会说断便断?即便没有《文脉溯源》,还可以刊别的书,可这志要断了,那才是真正的完了。”说完,楼敬哼哼道:“还拿成家和子女来当借口,我楼家难道养不起孩子,难道还会亏待自家人?”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随后齐齐陷入沉默。
胥姜呆若木鸡。
杜回回过神来,指着楼敬‘你’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可有够不要脸的。”
袁祖之点头表示赞同。
曾追憋笑憋得都快抖成筛子了。
邓阅川低声问学生,“这胥掌柜与楼敬有和渊源?”
李统学与其耳语一番,他才“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钟麓拱手道:“恭喜恭喜。”随后迎来杜回怒瞪。
胥姜终于回过神,拍了拍脸,走到杜回和楼敬面前朝两人一拜,“二位先生请息怒,此事要怪便怪儿没早点想明白,儿在此向二位赔个不是,还请二位先生莫要因儿动了肝火。”
“我可没气。”楼敬对她摆摆手,神色缓和下来,调侃道:“不像某人,跟炮仗成精似的,一点就炸。”
众人闻言不由得笑开了。
杜回一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好憋着张脸没说话。
曾追盯着自家老杜,心道:还真别说,真像个炮仗。
胥姜怕杜回又炸,软声哄道:“儿知先生是在为儿忧心,儿感激不尽。说句不得体的话,儿在心头早将先生当自家长辈,只是此事楼先生将儿点醒了。先师之志,不应屈在儿身上,如此岂非儿不孝不义?况且儿这一身技艺都是师父教的,这才是别人拿不去、夺不走的立身之本。还请先生相信儿,即便书肆不刊这套《文脉溯源》,也能在这京城争得一席之地。”
一席话将杜回心也说软了,便顺着台阶下了,“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既然已做决断,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胥姜心头一松,笑道:“多谢先生谅解海涵。”
“方才不还说将我当自家长辈?眼下又客气什么?”杜回看了楼敬一眼,问道:“你上次在袁家同我说的话可当真?”
袁祖之一听还有自己的事儿,忙支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