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在这上头。此食单上头的三茶、三酒、十二春味,任君挑选?”
计善一扫食单,有些看花眼,“瞧着这食单,今日怕是不吃个肚儿圆,是回不去了。”
胥姜被逗乐了,笑道:“皆说诗书花酒茶,今日可都齐备了,先生且慢慢品,宴还长着呢。”
计善点了茶,“那便先来盏夔州香雨吧,这茶喝得少,今日便尝尝。”
“好,您稍等。”炉子上的水也正好沸了,胥姜分盏于桌,斜壶冲茶。茶水入盏,香气便随水汽升腾而起,又被微风拂散,袅袅洇开。
这夔州香雨是找那茶侍新买的,今年的雨前茶,光闻这清香,便如临江风,使人身心舒畅。
计善清了清肺腑浊气,喟叹一声,笑道:“胥掌柜费这么一番好心思,想必今日所品之书,绝非折云寻常之作。”
胥姜但笑不语。
计善叹道:“怪会吊人胃口。”
“可不是?”一道声音自小门处传来,杜回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曾追。
杜回朝计善远远作了一礼,随后便数落起胥姜来,“这胥掌柜,每每有好书、好物,总是藏着掖着,吊足人胃口,非得将人一副心肠挠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才肯干休。”
许久不见杜回,这一见胥姜便觉亲切,忙上前笑迎道:“多日不见,先生一来便揭儿的短处,可是怪儿没上门拜见?”
“每每只见节礼不见人,还不许我唠叨几句?”
“许,许,您是长辈,有什么训示只管直言,儿洗耳恭听。”
胥姜将其引至矮榻旁,他一如计善那般先将矮榻打量一番,随后毫不犹豫地上了榻。
胥姜拿来食单,请他点茶,他问道:“你那老荫茶吃完了?”
“年前便吃完了,连茶渣都没剩,今年看能不能寻些,若是寻不到,便托商队给朋友去封书信,让他替我寻些捎过来。”
“若得了,给我也留些,那茶对我胃口。”
“好。”
曾追笑道:“早说您爱吃这口,上次给我阿姐去家书时,便该知会一声,让她替我捎些过来。”
杜回瞪他一眼,“修家书是让你给亲人报平安,不是让你给她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