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当时描摹下来,准备习其字体用的,只是后来事忙,便将其遗忘了。
此时看着这张婚书,胥姜不由得想起曹大娘所说的话,心头突地冒出一株草芽,大有见风就长的趋势。
她按住心口,转头看了眼灯下观书的楼云春,随后小心将婚书收起,压进了放账本的木箱中。
可那些没头没尾的遐思,不讲道理地在脑子里乱晃,晃得她神不守舍。
“阿姜。”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云春的一声呼唤,才喊回她的魂儿。
她做贼心虚地拍了拍脸颊,平复心绪后朝他走去。
“看完了?”
“嗯,看完了第一册。”楼云春有些意犹未尽,可想着时候不早,过会儿还得回去,便打住了。
他露出钦佩之色,叹道:“此书言词平实质朴,文理严密清晰,且体大而虑周。虽涉类繁杂,却不失衡乱章,先分其类,后概其要,总其纲,再究其源,启其脉。仅读这一册七篇,便觉收获良多,更莫说读完全篇,又将见识怎样一番天地。实为难得一见之佳作。”
胥姜比任何人都知道师父这书的好,可听到楼云春不吝惜言辞的一通夸奖,仍然觉得十分高兴,同时又为师父感到无比自豪。
她对楼云春问道:“那依你看来,这书适合由国子监监印么?”
楼云春毫不犹豫地点头,“此书理虽深,言却明,若为学文、著文之教材,定于应考士子大有助益。若是你舍得,交给国子监审验,由国子监出官刻,也未尝不可。”
官刻?胥姜微怔,随后粗想了一番,决定待品书宴问问各位先生的意见再定。
楼云春牵起她的手问道:“品书宴可定了日子?”
“定了。”胥姜笑道:“正要托你将请帖给你父亲带回去呢。”
她欲转身去拿,却被楼云春拽住。
“怎么了?”
楼云春抿了抿嘴,问道:“可有我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