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劝道:“虽说是我将你引荐到此处,可你师父发过话,不得少于五千钱,你倒不必看在我的面上少价,而亏了自己。”
且梁墨师父平日里虽对他严苛,可护犊子着呢,若得知白白少了工钱,怕是要给他脸色瞧的。
随后冲胥姜一笑,又道:“我虽有意与胥掌柜结交,却也是出自君子之义,并非拿你来做人情,你可要好生斟酌。”
梁墨却摇头,“我少价并非看在吴掌柜的面上。”
胥姜‘噗嗤’一笑。
吴清窗面露尴尬之色,亏他说这么多,这小子却当面拆台。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梁墨碰了碰胥姜案板上的雕版,随后对胥姜道:“我少一千钱是想以此为束脩,请东家教我刻板。”
吴清窗又笑了,倒是个有主意的,一千钱找个便宜师父,怎么看怎么划算,就是不知道胥姜答应不答应。
不想胥姜却道:“便是不少这一千钱,我也可以教你刻板,且不止是刻板,修注、修补、裱褙我都可以教。”
她也不算正经匠人,不兴藏私,能教林红锄的,自然也能教梁墨,且梁墨在她肆里帮工,教出来也是替她省事。
不过教这些,她也并非不白教,随即又道:“不过钱我可以不少,刻板我也可以教,却另有一个条件,你若是答应,待三日试用过后,我们便可签定聘书。”
梁墨问道:“什么条件?”
胥姜答道:“一旦结成契书,你便要在肆中待满三年,三年后去留由你。”
她能预料到,今后肆里会越加繁忙,若时常缺人、换人,对她与书肆来讲,都消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