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宗耀祖呢,就是跟罗书生去坐馆,也不过是生计所迫,权宜之计,怎能甘心让他一直去教书,沦为一介布衣?

张梁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失望道:“我还以为你要帮你哥哥寻个好差遣呢,哪怕没有肥缺,只要是个官,能重新走上仕途也是好的。”

张伯临如今不讨欧阳参政的喜欢,想要重新出仕,何其之难,张仲微不忍将实情讲出来打击张梁,只好劝他道:“先开个馆教书,解决生计,做官的事,来日方长……”

张梁认定是张仲微不愿出全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哥哥重新做官,不过是欧阳参政一句话的事,我不信就这样难,分明是你推诿。”

张仲微一心替他着想,反落了个不是,一时被激起性子,道:“哥哥休弃患难之妻,让如今当权的几位都瞧不起他,我能有甚么办法?”

张仲微长这么大,还从未在长辈面前发过脾气,张梁一时惊呆了,半晌才抖着手指道:“仲微,你当了知县,脾气见长哪?”

张仲微也醒悟到自己言行不当,连忙起身,双膝跪下,请张梁原谅。张梁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如今只是我侄子,又是做了官的,我能拿你怎样?”

张仲微听出这话还带着气恼,不敢就此起来,张梁不耐烦,想走,却又舍不得这满桌子的好菜,便道:“生你养你一场的婶娘,还在家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