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过了会子,突然问道:“娘,表哥是读书人,爱逛勾栏,舅舅是进士,也爱逛勾栏,那我爹也是读书人呀,他是不是也爱……”
方氏恼了,拍了拍桌子,打断她道:“为人子女,岂可言父翁之过。”
张八娘被斥,慌忙垂下头去,却不晓得,方氏哪里是责她,不过是被戳中了痛处,本能反应而已。
方氏瞧她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又自责起来,闺女在婆家已是受了委屈,自己怎能让她回娘家来还遭责备,遂握了张八娘的手,好生安慰了她几句,同她闲话半日,待得吃过晚饭,又亲自送她回昔日闺房去歇息。
林依正坐在桌边等她,见她进来,忙倒茶递社糕,道:“桌上没见你吃几口,饿不饿,且吃块点心。”
张八娘摇了摇头,在桌边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搂着她痛哭起来,道:“表哥心里没有我呀。”林依已听说了她在婆家受的委屈,再瞧她身上,比未出阁前瘦了许多,就也忍不住地掉眼泪,叹道:“你心里没他,他心里没你,当初为何偏偏又要凑成一家人。”
张八娘的一双眼,已哭得又红又肿似个桃子,道:“爹本来还是反对这门亲事的,但娘却执意要‘还娘女’,后来舅舅又高中了进士,爹拗不过娘,就同意了。”
林依听她嘴里除了张梁就是方氏,便问:“你自己的意思呢?”
张八娘苦笑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爹虽来问过我的意思,但我又怎好意思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