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几个裁花楼人,打扮与方才三人一样,向师芸绘雪把手一伸,低声道:“楼主不愿见外边血光之器入楼,若二位身上带着利器,还请交予我等暂且保管。”
师芸无法,只得把肩上包裹丢给他们,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从客栈出门前听了绘雪的话,将镔铁棍留在了床下。不然要是为这些人搜出,小命也许登时便送了。然就在她推着绘雪刚要进门时,却又被轻轻拦下:“这位所坐的……”那裁花楼人不认识绘雪的踏影为何物,顿了一顿。“木甲兽,也烦请留在这里。”
师芸一愣,大着嗓门便道:“这是她代步用的木椅子,她腿瘸,离了这个,如何走路?”
“还请见谅,楼主不喜木石金甲利器入内。”裁花楼人坚持道。
“我说你怎的如此不知通融?”师芸刚要争辩,却见帘幕后面已经走出了一位身材娇短、作侍女打扮的姑娘,手里推一只带骨碌的的?\木小椅,向她们走来。
“不消动气,这位姑娘若是不嫌弃,坐上这椅子可好?”她笑嘻嘻地,将?\木椅推在绘雪面前。
她长一张玲珑俏脸,樱唇琼鼻,天生显小,看上去至多十三四岁。师芸估摸着她肯定是裁花楼里的使女了,只有无奈地拉过椅子,将绘雪扶上去。如今她是见识到了裁花楼主的猜忌多疑,连个腿脚不便的姑娘,也不肯放过。
绘雪也不恼,望着这使女的脸好一会,忽然笑道:“有劳姑娘了,敢问妹妹芳名?”
小使女也回她一笑,散漫俏皮地道:“叫我小绾。”
师芸没空留意她两个说话,她如今忐忑的是,这裁花楼主到底是怎样人物?从前仿佛听太师父提起过,裁花楼在江湖上地位举足轻重,处事谨小慎微,该狠辣时亦绝不手软,野心极大。微生师父还在草药堂子的时候,也曾说过裁花楼是“狐狸窝”。师芸提醒自己警醒起来,推着绘雪,跟小绾穿厅堂,上楼,直至来到一间有金丝绣花大垂门帘的房间前面。
“楼主就在里头。”小绾说完,轻轻撩起帘子。师芸刚要进去,却被她又拉住,道:“姑娘,要进楼主的房间,须得先搜搜身。”
虽说师芸是一百个不愿意,如今内力尽失,又在别人家地盘,只得无奈地任由她上下摸了一遍。小绾摸到一只粗糙的小木耙子,问:“这是什么?”师芸老实回答:“梳头发的。”小绾抿嘴一笑,放了她过去。
小绾又摸过绘雪,绘雪笑了笑:“姑娘,手挺软的,忒温柔。”小绾唇边露出点微笑,不说话,替她们打起了帘子。
屋里有三四个人,一个是医者打扮的老人,另外的是裁花楼人,还有一人躺在双蝶穿花锦被的床上,面如金纸。不消说,这便是裁花楼楼主,花似锦了。
师芸盯着这女人,五官尚算是端正,可因为疾病都消瘦凹陷下去了,不慎耐看。她身上穿着上等苏绸,伸出被外的手却骨瘦如柴,师芸也是习过医的,一眼便知这楼主的渴症不轻,且来得急,若再不加医治,性命便有些堪虞。可师芸心下暗自估摸着,这病虽说不难治,但要对症下的药全是些虎狼之药,然以这楼主如今虚弱至此的病躯,能否咽得下这药力,还是未知。
小绾带着她二人进得房间来,将周围的人环视一遍,开口道:“外头揭榜的药师来了。”她又走到哪医者打扮的老人面前,道:“花楼主的病,还是不成么?”
老者面有难色地道:“老朽也算是医遍天下疑难杂症,可今次虽知这症结何在,怕也是束手无策呀。”
“怎会这样?”小绾显然有些烦躁,“连翟药师也医不好这病?”
就在此时,绘雪在她身后歪着脑袋道:“老丈,你方才说,你医遍天下疑难杂症,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名医了。”
老者眯起眼睛打量她片时,点头道:“老朽惭愧,冒领了这